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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寐以求的地方!
在军医学校,我很快又成了“校花”。我走到哪里,男学员热切的目光就像舞台上的追光一样让我无处躲藏。起初,那些目光会让我很不自在,使我走路的脚步有些惊慌,但是不久就习惯了。那些温暖的目光,像阳光一样在我的青春里绽放。
而且,我经常会在楼道里或者操场边收到男学员的信,他们有的我认识,有的我不认识,但情景几乎相同:趁没人的时候迅速将信塞给我,然后逃之夭夭。开始我还认真看那些信,看得我脸热心跳,无比自豪。后来这样的信收的多了,看着看着就没了感觉,加之学习一紧张,我就不那么认真看了,有的信甚至拆也懒得拆了。那时年轻啊,根本就没想着要恋爱。再说,学校也不准谈恋爱啊。 。 想看书来
父亲的雪山 母亲的河 江果 十五(3)
后来,学校成立了毛泽东思想业余文艺宣传队。我被选进了舞蹈队。舞蹈队的老师是个女的,人长得一般,但身材却特别好。第一次上形体课的时候,她就说我腿长腰细屁股翘,是块跳舞的料。平时穿着肥大的军裤,我并没有发觉自己这些优点,老师这么一说,我回到宿舍对着照镜子仔细一瞧,还真是不错,心里别提多美了。
我们排练的第一个节目是《黄河女儿》。有女兵,也有男兵,我是领舞。为了让我们找到真实的感觉,舞蹈老师专门把我们带到黄河岸边实地观察。这里的黄河水很浑,不像我们河源那样清冽,而且也没有歌词里说的那样“黄河在咆哮”。
我问老师:“老师,黄河怎么不咆哮?”
老师说:“到了下游就咆哮了。”
我说:“我们家乡的黄河也从来不咆哮。”
老师问:“你家在哪里?”
我说:“在黄河源头,河源。”
老师激动地说:“看来我选对了领舞,你是地道的黄河女儿。”
我们的演出获得了巨大成功,受到了军区领导的亲切接见和高度赞扬。从此,我除了“校花”,又多了一个“黄河女儿”的美称。
我上军校的第三年秋天,父亲到西宁开会,专程跑到兰州看我。三年不见,父亲明显老了,鬓角都有了白头发。
父亲说他在西宁见到了刘达伯伯,刘伯伯已经复婚了。我感到很惊讶,说刘伯伯怎么能跟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复婚呢?父亲说,世上的事很难说清,也许你刘伯伯有他的道理。鞋子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别人是感觉不出来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问父亲:“怎么一直没让姐姐去当兵?”
父亲说:“总不能一家人都去当兵吧。我一个县领导,已经有一个女儿去当兵了,再让另一个去,别人会说闲话的。我也没脸再去麻烦你刘达伯伯了。再说,你姐姐现在年龄也超了……”
我替姐姐惋惜,心里很难过。
父亲说:“不过你姐姐现在挺好的,已经在县邮局上班啦。”
走在城市的大街上,父亲的穿着打扮,很像一个刚进城的农民。常年高原紫外线的照射,使得父亲的脸膛比当地的农民还要黝黑。那时我就想,我一定要留在大城市,将来把父母接到城里来享福。
看着兰州城的变化,父亲无比感慨地说:“兰州刚解放那会儿,可不像这个样子,没有几座像样的楼房,现在你看看,满大街都是高楼大厦,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们快要毕业了。前些日子,军区文工团的领导找我谈过,想把我要到文工团去。我拿不定主意,便征求父亲的意见。
父亲说:“一个女孩子整天蹦蹦跳跳的也不是个正事,还是干你的专业比较好。学门技术,走到哪里都有用,就是将来转业回到咱们河源,也能派上用场……”
我心里说,我才不想回河源呢。但是我嘴上没有这么说。父亲大老远来看我,我不想让他生气。我说:“你不是经常说吗,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父亲无可奈何地笑笑,说:“好好,听组织的。”
最后他又说:“我觉得你还是干你的专业好。”
父亲的最后一句话,竟然变成了一句谶语。不知为什么,我最终没有被分配到文工团,而是到了昆仑山下的一个戈壁小城。
父亲的雪山 母亲的河 江果 十六(1)
我原以为永远离开了雪山,可是最终还是又回到了雪山下。站在有“兵城”之称的戈壁小城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见不远处的雪山。那不是巴颜喀拉雪山,也不是阿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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