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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宴陷入回忆中,轻轻眯起了双眼,目光渺远而稀薄 。
“因为……你是周衍的守护者啊。”
“什么?”
“因为我嫉妒周衍,嫉妒他身边有这样一个傻子。现在这个傻子居然主动送上门来,开着玩笑毛遂自荐。我明知道这话当不得真,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抓住了这个人。”
程宴说着,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苦笑:“也许是太过空虚寂寞的关系,所以即便知道这傻子心里满满占据的都是他人的影子,我还是选择了他。我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只有双方知晓的游戏罢了,只要不再付出真心,只要始终保持安全的距离,我就不会迷失、不会沦陷,不会把自己的一颗心给搭进去。”
程宴说到此处,声音已有些哽咽。他抬手按了按额头,垂下眼眸,掩去眼中泪意。
徐逆听得心潮起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看着身旁一直用平淡的语气述说着这一段往事,却不经意间流露出脆弱内心的程宴,他忍不住倾身想抱抱程宴,却被程宴推开了。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博取你的同情。”程宴很快又将自己的内心武装了起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对你的接近就没有抱着什么纯粹的心思。
“虽然我一直安慰自己,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周衍的事情,既然周衍不需要这傻子,那就先借过来陪我一段时间也好。
“我从一开始便把话说得十分明白,我并没有坑蒙拐骗,更没有利用你,等到你想走了,我也不会巴着你不放。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摸着床畔渐渐冷去的温度,我只会觉得更加空虚寂寞。”
徐逆惊诧地看着他:“既然如此,你还每次都赶我走?你不是说你习惯一个人睡吗?”
“依赖上一个人,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尤其是在习惯了与另一个人分享一张床之后,当有一天这个人突然离去,被剩下的那个人,就会变得更加空虚寂寞,无所适从。所以我告诉自己,与其得到之后再失去,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依赖上对方,从不曾得到过,就无所谓失去。
“我一直以为我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我的心没有任何破绽。直到后来杨潜出现,直到那一次你去了B城,我才蓦然惊醒,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内心的城墙已经四分五裂,漏洞百出。
“那一刻,我才真正感到慌乱起来。我意识到这场游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必须立即抽身,否则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我自己玩火自焚。”
徐逆听到此处,按捺住内心不断往上窜的无名怒火,沉声质问:“所以,为了推开我,你谎称自己与杨潜复合,甚至再次去黑森林酒吧找新的床伴?从头至尾,你都不曾问过我的意愿,你有没有尊重过我的决定?”
“徐逆,”程宴的目光落在徐逆脸上,“我并非不尊重你,也并非不相信你的承诺,我只是对我们的未来没有信心。人心太过善变,不是我们一时情动许下的海誓山盟所能束缚得住的,如果心已经不在,还要强迫彼此守着曾经的誓言,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虚幻的美梦罢了。
“所以徐逆,对于你在访谈上说的那番话,我并非不相信你,人在情绪激荡的时刻,也许的确会萌生同生共死的念头,但这未必是他真实的意愿,当事情发生在眼前时,我们又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一切都难以料定。”
徐逆听得内心焦躁,却又说不出义正言辞的反驳,他站起身道:“程宴,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是不是真的要我为你去死一次?”
“你别这样,”程宴一把抓住徐逆的手,“人生不是一场游戏,不可能GAME OVER了还能重来一次,所以为了谁去死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轻易挂在嘴上。”
徐逆也知道自己走了极端,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重新坐下来,问道:“可你总得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连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将我拒之门外,这对我来说,实在很不公平。”
“证明的机会么……”程宴为难地思考着。
徐逆一看他那模样,心中一个激灵,忙又道:“喂,事先说好,你可别学周衍玩什么六年之约,周衍他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也就唐门那傻小子才会心甘情愿被他牵着鼻子走。我现在已经三十岁了,经不起岁月的折腾了。”
程宴噗嗤一声笑了:“你年纪大了折腾不起,我比你年纪还要大好么。”
“总之,你不管换什么法子折腾都我无所谓,就是别让我看得见吃不着,太让人抓心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