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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你的结症就在这里,你有太多的恨。”
“如果是我,就算死,也不会丢下PaPa!”
“PaPa不会死,可你会!他们也许只是想你过的更好,他们也许并非故意……”
他後面要说的是什麽我已听不到了,因为我重重的甩上门,走出房间。
来到街上,残酷的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我双手用力捂著,却不能阻止眼泪流下来。
锺洋,你不会知道,我宁愿死,也不愿被别人丢掉啊!
我恍惚的走在街上,周围的一切都变的遥远了,只有女人幽幽的歌声,不断在耳边回荡
。
她就在我的身边,却不肯抱起我来。
回自己家,我立刻倒在床上昏睡不醒。今早差点跑断了气,浑身疲倦。
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见有人敲门。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打开门,迎头泼了一头一脸
的阳光。门口是一个私人快递公司的送货人,地上放著一个两尺见方的盒子,要我签收。我
看看标签,竟是寄自夏威夷的包裹,时间是我同萧飞彻底决裂的那一天,没有寄件人的信息
。
我签上名字,等那人走後迫不及待的打开盒盖,正好对上一双豆豆眼。
小小的海龟有著一张哲学家的脸,执拗的梗著脖子审视我的双眼。我当下毫不吝惜的送
它一个盈盈的笑颜。
小家夥笨拙的前脚努力攀爬到我的手心里,背著它稚嫩的壳和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银蓝色的丝带上别著一张卡片,我打开看,噗的笑喷出来,吓坏了怀里的小东西。
我轻轻敲敲它的壳,看它缩到里面的亮晶晶的眼:“乖乖别怕,我念给你听──小安,
我爱你……”
我呆了一会儿,口中自言自语:“不……我不爱你……我才不爱你……”
眼泪滴滴嗒嗒的流下来。
记得小时候,牧师常常说:“小安,你是个男孩子,不可以总是哭啊。”
每到这时,我总是努力瘪著嘴,用力擦掉不争气的眼泪。可是直至今日,我仍然是个爱
哭鬼。
三天後开庭,我还是忍不住去了。我到的晚,但庭外仍聚集著成群的记者,非常热闹。
我有锺洋给的工作卡,没有遇到阻拦,很顺利的进去,找了最後一排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锺洋今天并没有出现,公诉方的三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的眼睛再没有别的目标,
一意孤行的看著萧飞。远远的,他的脸仍然很清晰。
萧飞很沈著,有三名顶尖的大律师为他辩护,法庭上的唇枪舌战异常激烈,旁听者全部
聚精会神,没有人交头接耳。
我有一点点幸灾乐祸。
谁教你对我大打出手!谁教你对我言而无信!谁教你忽视我!你才是自作自受!我可不
是非爱你不可!
辩护进入白热化阶段时,公诉方终於亮出一张软盘,全场发出一声惊叹,连三位久经沙
场的名律师都不禁变色。但我知道,这并非世界末日,里面的内容不足以毁灭庞大的萧氏集
团以及萧飞本人,更重要的证据在另一张软盘里,但不知为何他们没有同时拿出来。
或许他们有自己的策略。
一方的形势急转直下,三位大律师轮流掏出手帕来擦汗。公诉方步步进逼,气势入虹。
此时,全场大概只有萧飞是面无表情的。他一副踞傲的神情,眉眼都没有挑一下,仿佛
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也许旁人会认为他临危不乱,可我的心却像被刀狠狠割了一下。
这个神情,在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便是这个神情,唯一的一次──骄傲的、冷漠的、
沈静如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时萧氏家族内部出现分裂,他最信任的亲人背叛他,不
但夺走他的一切,还不遗余力要赶尽杀绝。
我怕他发怒,可我更怕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发怒我会肉痛,他不怒我却心痛。
我按住胸口,满头的冷汗,什麽也听不到,什麽也看不清,眼泪痛的流下来。
我不敢站起来,也不敢呻吟,我怕萧飞发现我。周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没人知
道到我在角落里濒临死亡。
终於盼到法官宣布今日休庭,我随著人群蹒跚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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