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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道信高僧舌灿莲花,贫僧空智,有肤浅佛理请教。心,佛,众生三者为空,万物为假,是以世间无善无恶,无施无受,一切皆空,不知道对也不对?哎呦,你干什么打我?”
空智跳了起来,捂着脑袋,一颗小石子落在地上。道信不答,投石的弘忍却是笑道:“既然一切都空,那何来的痛苦?”
空智口讷不能言,只能退下,道信却是轻声道:“穷诸玄辩,若一毫致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
苦禅若有所悟,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萧老大,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周慕儒闷葫芦一样,终于忍不住地问。
萧布衣解释道:“大师是说,禅门无言,徒呈口舌之利,不过是微不足道罢了。”
周慕儒摇头不解道:“这好像说的不对吧,不说别人又知道你想什么,山寨都说我是闷葫芦一个,我倒是羡慕萧老大你的口舌之利。”
“有时候,你说了,别人也不知道你想什么的。”萧布衣微笑道。
苦禅诧异地望了萧布衣一眼,这才发现能和道信论禅的果然非同凡响。
苦禅身边还有个高高大大的和尚,却是身着黄巾道服,未免有些不伦不类,稽手道:“贫道法琳有一事请教大师。”见到道信不语,知道这和尚惜字如金。法琳指着道信身后的大树道:“这风吹树动,不知道是风动还是树动?”
道信望了法琳一眼道:“恐怕是道友的心在动吧?”
法琳愕然,半晌施礼道:“谢大师。”
三僧领悟不同,空智却是不服道:“大师,我常听人说,理不辨不明,方才那里有人打架,大师不知道可用何法劝解?”
早有僧人带着两个市井之人到来,那两人都是鼻青脸肿,却都是怒目相视,显然虽被大明寺高僧镇住,却还是心怀怨怼。
空智洋洋得意,只想见到道信出丑,苦禅却是低声喝道:“空智,出家人有了逞强之念,就是坏了修行,你如此……”
道信却是望着其中的一人道:“你为什么生气?”
“他吃了我养的一只鸽子。”那人道:“我向他讨鸽子,他还打我。”
“吃你一只鸽子有什么了不起,亏我们是多年的街坊,”另外一人不服气道:“你的鸽子我不吃,也有别人吃的。”
“你不服他吃你的鸽子,他也是怨气难平。”道信轻声道:“口舌之欲,何至如此,不如就这么算了如何?”
“你说算了就算了?”没鸽子之人哪里管什么高僧,高声叫道:“你可知道我那肉鸽子很值钱的,他不赔我,你赔我好了。”
空智暗笑,道信却是叹息道:“血肉淋漓味足珍,一般苦痛怨难伸,设身处地扪心想,谁能引刀割自身?你们都是怨气难伸,可众生平等,只为一己之欲,被人吃下的鸽子又能找谁诉苦?”
二人怔住,道信却是缓缓地挽起裤管,望向萧布衣道:“萧施主,请借刀一用。”
萧布衣不解其意,却是解下佩刀奉上。道信端坐树下,望着失去鸽子那人道:“你让我赔,贫僧身无长物,唯有一衣一钵而已,既然如此,不如赔你鸽子大小的一块人肉如何?”
那人骇然,吃鸽子的也差点吃掉舌头,道信却是挥刀轻划,已经刺入自身的小腿肚中,鲜血溅出,道信似不觉疼痛,只是双目却又有了看透苦情之意,手腕轻翻,已经割下一块肉来。
众人惊骇不能言,空智也是脸上失色,不能言语。道信却是托着鲜血淋漓之肉望着失去鸽子那人道:“这些可够吗?”
失鸽子之人牙关打颤,已不能言,道信轻叹道:“原来还不够。”他话一说完,又是挥刀入肉,一人已经扑了上来,牢牢地抓住道信的手腕,痛苦喊道:“够了,够了,大师莫要割了,我错了,我错了。”
抓住道信手腕之人却是吃鸽子那人,他抓住道信的手腕,双目红赤,回头望向失鸽子那人,“我错了,我赔你,我赔你。”他发疯一样的翻遍身上东西,将铜钱贵重之物统统丢在地上,大声问道:“这些可够了吗?”
他扔在地上的钱财足够买几十只鸽子,可是望着血淋淋的那块肉,没有人能言。
失鸽子那人‘咕咚’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大师,我错了,我错了,这些小人还不起。大师以身教化我等,只是我等罪孽深重,不可宽恕。”
道信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跪下二人哭泣道:“可是大师,我等难以宽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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