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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听见外头热闹,隔窗冷笑了一声:“倒还有这个心思,小贱人真不知死活!主持那边,说好了没有?”
业妈妈有些为难地皱眉:“那是块茅坑里的石头!我嘴快说破了,他只是不肯!”
程夫人脸色沉了下去:“怎么会不肯?一年程府捐来的香油钱也够再盖一座庙了,他不想在淞州混了不成?我的话也不听?”
业妈妈唯唯诺诺,不敢接话,心里愈发为难。
主持是受了香油钱,可是从大管事手里受的,也就是说,是老爷撒的钱,如今老爷和夫人心意不一,在城里已不是秘密,要说服的持配合撒谎,不是那样三言二语就容易办成的事。
万一将来知道是自己几句话送走了老爷心爱的人,他这寺门还能不能开呢?
当然这都是业妈妈心里胡乱揣测的,人家主持一字也不曾提过,刚才在外头跟业妈妈协商时,也只说高僧脾气古怪,请他识人提点几句可以,用钱收买?
不能。
怎么不能?业妈妈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话,要你干嘛的?你既跟他有些渊源,劝他几句怎么不行?只说多多给他银子就是了。
主持还是好脾气地回,他是世外人,身外之物不放心上,钱财收买不来的,若弄僵了,宁可不来伺候夫人,也绝不肯说假话的。
业妈妈没了法子,只得原话来回,也知道夫人会生气,因此将过失全推到主持身上,也捎带着,含着骨头不露肉地,说了老爷几句。
正文 第245章高僧观相
听到这里,程夫人哑口无言,只得嗔着业妈妈:“人家说你也说,老爷是你说得的?”
业妈妈知道,这不是怪自己,只是求台阶而已,于是顺着意思陪笑道:“夫人说得是,是老奴造次了,不过高僧那边。。。”
程夫人发狠跺脚:“先听他说什么!”
丫鬟们正围着珍娘说笑着,听见月亮门外有脚步声,忙回头来看,见主持领着位高高大大的老者走了进来。
珍娘正是坐在众人背后的绣墩上的,这时便只隐约看见一身诸色长袍,别的,就什么也没看到。
“程夫人在屋里么?”主持念了声佛:“高僧请来了。”
珍娘心里一动,原来这就是那位高僧?高在何处?是能预测未来还是能知人过去?今儿倒要见识见识。
丫鬟们大声不出地向屋里引着:“夫人在呢!”早有一个快步上了台阶,又有一个积极得了不得,早将门帘儿打得高高的:“高僧里面请!”
人过去了,珍娘才又看见个背影,果然高大魁梧,身上宽大的僧袍被风吹得鼓起,莫名有一种悠然自得的感觉。
“姑娘还不快跟去?”丫鬟从背后戳了珍娘一下:“不说是请来给姑娘观相的么?”
珍娘回头看她,反问道:“才你可看清了?那高僧长什么样?”
丫鬟想了想道:“不好说,反正姑娘进去就知道了,还多问什么?”
才说到这里,果然就听见屋里叫了:“珍姑娘呢?夫人请她进来说话!”
是业妈妈。
丫鬟推着珍娘:“这不是来了?姑娘快着些!”
珍娘心想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这高僧什么来头?说不定是跟这里主持串通好了,跟程夫人一个鼻孔出气的?
因此揣着小心,来到屋里,珍娘这才看清,夫人下首坐着的,那位老僧。
看起来年纪不小了,胡子眉毛都白了,丝丝缕缕地垂在胸前,别的也罢了,唯有一双眼睛,珍娘才抬起眸子就撞了上去,一时间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吸出去了,止不住的有些慌了,心想这人果然不简单,眼珠子黑得看不见底,又大又深,好像有魔力似的。
不过也只一瞬间,那高僧就移开了眼光,对程夫人开口了:“不知在座,哪一位贵人要观相?”
珍娘默不作声走到程夫人身边,她知道,这一出戏自己是跑不掉要掺和一把了。
程夫人果然指珍娘笑道:“我们还相什么相?早都定了半辈子人生了。唯有她,”亲热地搂过珍娘来,手指压在她的腰上,珍娘觉得又冷又滑,好像被蛇缠了上去:“我这个好干女儿,今年刚刚及笄,你相想她吧,看能不能找个好人家?”
高僧不动声色地再看珍娘,这一回珍娘学了个乖,低头装羞,不接对方目光。
屋里半晌听不见人声,业妈妈和程夫人更连呼吸也屏住了,只等高僧开口。
片刻,只听得一声轻笑,然后方是高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