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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比死人多口气罢了。
“你来看我笑话?”夫人有气无力地再撑出一丝冷哼:“别太得意了!现在的我就是将来的你!”
珍娘情不自禁点头附和:“正是这道理。不过却没可能变成现实,因我是绝不会嫁进程府的。”
夫人一直提起的一口气,忽然断了线,身子软软地向后倒去,成堆的软垫子也支持不住她无力的身躯,于是又泥一样的歪了下去。
虽倒伏在榻上,可夫人嘴里还坚持着说话:“我就知道,丫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喘了半天气,又逼出一句:“算你有种!”
珍娘也松了口气:“干娘,您费心劳力地叫我来就为这个?讨一句放心的话?您还不了解我么?在您面前承诺过几回了,您就这么不相信我么”
程夫人将脸掩在长而宽大的袖口下,看不见表情,只听见她呜呜咽咽的,好像在哭,细听之下,又似在笑,烛光闪烁不定,照出她头上花白的头发,愈发阴气飕飕,让人由不得竖起汗毛。
珍娘耐心地等着,知道这时候催也没用,让夫人自己去发泄个够,到时候她自然会开口。
果然,片刻之后,夫人抬起脸来,又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来,手上捏着不知什么纸。
珍娘接过来走到灯下,嘴里倒抽一口凉气:“这不是我家的地契么?”
说着又看底下一张,愈发吃惊:“这不是当初我写给夫人抵地借债的契约么?“
这两项是证明程夫人与湛景楼关系的重要明据,是她打本给自己开店的凭证,怎么好端端的,她要还给自己?!
程夫人不说话,只指着第二张债约,大声喘小气出地道:“烧,烧了它!“
珍娘还是不明白,烧?烧了您可就再跟湛景楼没关系了!
程夫人极为费力地抬起头来,死人似的冰冷双瞳,看住了珍娘。
珍娘忽然反应过来,刹那间如触电一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自己拣,拣个好人家,嫁了吧!”这是程夫人说给珍娘的最后一句话,因说完之后,她便如风中落叶般,喘息不定,接着便又吐又哭,气也接不上了。
丫鬟们忙成一团,珍娘趁机抽身而出。
正文 第274章船到桥头自然直
回去后福平婶早急得等到屋里了,一见珍娘风似的扑进来,忙就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天神老爷,你可算回来了!”
珍娘将程夫人发还契约的事说了,福平婶一拍大腿:“这不是白送你这店的意思么?”
珍娘点头,又叹道:“夫人也可怜,白操了一场心,最后落得如此,心灰意冷竟说不得了。”
福平婶有些担心:“给是给了,程老爷那边认不认呢?他如今在这城里可说一不二的!”
珍娘摇摇头:“等过了徐公公的事再说吧,眼下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福平婶看看她的脸色,忙附和道:“正是这话。天也不早了,你回来时后头没跟着狗吧?”
珍娘冷笑:“我是田里生地里长的野草,小时哪天不玩到天黑尽了才摸回家?不敢说飞快腿,可活泥鳅是可以比一比的,他们几个虽厉害,要寻着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我还从前门入的,婶子放心好了,一个人毛也没见着。”
福平婶出去了,临走不忘嘱咐:“丫头你也早歇着,别的事,”微微撩起眼皮,要看不看地扫了珍娘一眼:“也没想那么多,船到桥头么,自然要直的。”
珍娘笑了:“婶子放心。”
送走福平婶,珍娘长吁一口气,来不及换下夜行服,先将契约收进床后小拜匣里,然后重重倒在床上,若有所思。
程夫人这一手珍娘还真没想到,看起来颇有釜底抽薪的意思,老爷你以为事情就这么定了?没那么容易!
只是嫁人嫁人,那个人现在连影儿也不知在何处呢,嫁什么嫁?!
奶奶的秋子固,你还真是个冷口冷心的主儿!
珍娘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窗外早已站了许久的一个身影,这时才敢轻轻活动下,已经僵硬的躯体。
屋里烛火还亮着,主人却已经梦到苏州去了,窗下这身影不觉又是摇头,又是好笑。
这丫头说机灵是多少机灵一个人,五品三品大官在眼前也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应对得极为周全。
可说糊涂又真是糊涂到姥姥家了,睡觉怎好不吹灯?万一着了火这楼上下全是楠木的,秋天又是物干体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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