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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里的人,这人神智都有些混了。探手朝脸色死白的女人鼻前一探,随即便回头喝道“还不过来瞧人?”
险些被五皇子勒出个好歹的清丰也气得不轻,这五皇子每每都是说也不说一句只囫囵夹了他走,不舒服不说,他还得担着掉脑袋的风险,若不是人命关天这时他便要甩袖就走。清丰从刚进殿看见床榻上情景时候就知道元胎早就没了,只是不知躺着的大人还能否有救,亦或说眼前的这位要不要让他救人。
侧了身子叫太医上前,缉熙咬牙,方才他以为她死了呢,若是死了,若是死了……若是死了怎办?黄泉路上他也要追人回来,缉熙咬着牙花子在心里嗑出个血印子这样想道。
悄悄伸手捏了撮穆清耳侧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头发,缉熙垂眼不言语,只死死盯着清丰。
清丰对于五皇子的盯视像是无所觉,抬眼看见五皇子手指捏着一缕头发搓动的模样,他便知殿下真是对这静妃不一样,于是也不言语,只抽了金针挑静妃周身几处大穴扎进去,先止了血再说。
“殿下,元胎早陨了。”清丰这话是对着盯他的人说的。话音未落便看见五皇子瞳仁颤抖几颤抖,随即皇子便垂下眼皮,整个人再无动作,只是就那么直挺挺站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赶在缉熙身后到昭阳宫的严五儿深怕殿下在外面发疯没人对付得了,放心不下也来了昭阳宫,这会刚到不久。他站在外殿将将好能看见内殿床榻的粉色貉子上垂着的流苏,流苏旁边站着他的殿下,殿下瘦高,站着像一杆标枪。也不知里面谁说了什么话,严五儿突然就看见殿下浑身一震,末了就垂眼盯着地面了,整个人绷得越发死紧,那杆标枪像是有一丝丝小风儿来就能给刮折了一样,就那么浑身的筋肉都拉紧站了半晌,严五儿分明瞧见自家殿下再抬头时像是噎住了一样难受的抻了抻脖子,喉结上下很缓慢的滑动了一下,然后便再没了动作,只嘴唇动着像是说了句什么。严五儿掐着自己的忍耐下那股子疼,他几乎伺候大了的殿下方才可能哭了,虽然没人瞧见那眼泪,可是严五儿知道主子难受几欲发疯。
“没了?”
“嗯。”
“治好她,没了就没了吧。”缉熙麻木一样的说。
于是清丰就着宫使们去收拾所需东西,热水,上好止血药等等一应。
过半晌。
“殿下,卑职须得问问娘娘身边之人几句。”清丰不知见过后妃落子几回,这样的景儿见得多,心下也约莫清楚这元胎是怎么掉的,看那一片红他就能知道定是服了不洁之品,只是五皇子这样眼珠子一样守着昭阳宫,谁还能动昭阳宫的心思?
“嗯。”缉熙木木站着,应了一声儿。
过会子昭阳宫的奴才们跪了一地,清丰招了脸色煞白的尔兰问话,自是问的穆清这一日的吃食用度及干了什么事儿,听罢尔兰的一番话清丰心下便有了个底,吃食用度专人看着,也未曾出国殿,睡前还好好儿的,一个时辰之后胎儿掉了,这八成是静妃自己的意思,就不知五皇子要怎样处置了。
“殿下,娘娘应是误食了活血逐瘀之药,这时候胎元本就不稳,活血竣猛之品半匕就足以造成如此境地。”
缉熙身子一动,高瘦的竹竿子一样的身子险些那么凌空劈到地上去,只是他终是站稳了,随即扔了句话便面无表情出了内殿。
“治好她我就饶了你的命。”
一刻之后,緑萼跪在昭阳宫外殿。
此时申时要过,日头还在,只是昭阳宫外连鸟儿都不落了,连洒扫的使女都不见了,只余下一班班比往日里还要勤快些的侍卫,此时后宫里,俨然有道罩子将昭阳宫罩起来了。五皇子在昭阳宫要杀人去地下伺候他未出世的孩子了。
穆清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周身都是洁净的,被褥也是松软被香薰过的,于是就觉得一切还可能是先前的样子,她未曾吃了那一匕川芎,也未曾疼得死去活来感受腿心间一股股的热流往出涌动。于是手下意识的放在自己腹部,然后觉得空了,真是空了,浑身都泛冷的空,鼻间隐约都能闻见那股子炙热的腥气,侧头张嘴无声的撕心裂肺,她终于手上连自己孩子的血都沾上了。
穆清将将醒来,大脑还未真正清醒过来,等那股子疼疼到骨髓里去的时候,她也就疼醒了,然后终于听见殿外的声音。
“去将萧铎带进宫来。”一道阴冷的像是前世听过的声音这样道。
穆清软软掀开帐子,挣扎探出半个身子随后险些呕出来,不远处地上瘫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脸朝她这方,她也就因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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