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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躺平,房間重歸安靜,幾乎能聽到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床頭櫃時鐘分針無聲走動幾圈。
深夜容易滋生抑鬱情愫,儘管江溫辭刻意不去回想,但閉上眼,有關宋逸心的事情流水般悄聲淌進腦海。
他對宋逸心談不上深愛,其實更多的是習慣。
或許一開始也沒那麼喜歡,但身邊的人都在調侃。
他做事不屑於隱瞞,喜歡一個人從來都是明目張胆,一中認識他的幾乎全知道他喜歡宋逸心。
今晚的經歷,幾個小時過去,他想起仍覺得反感牴觸。
或許是他對宋逸心清純形象的深根蒂固被撕碎,無法接受。
又或許是因為這段記憶沾染上他很不喜歡的alpha信息素味。
總之就是令他想起來就犯噁心。
身後忽然傳來動靜。
江溫辭側躺背對余蘇南,感受到對方掀開被子下床,他轉過身:「你幹嘛?」
余蘇南從床頭櫃抽屜里拿出阻隔劑,對著自己那部分床噴,完了又往江溫辭身上噴。
淡淡松枝香撲散下來,余蘇南緊蹙的眉心得以和緩。
「你噴阻隔劑幹什麼?」江溫辭扇扇鼻前氣流。
「你聞不到?你的信息素都快溢出來了,房間裡全是你的味道。」
余蘇南合上阻隔劑,扔到床頭,扯開被子重新躺下。
江溫辭往他那邊靠攏。
想想自己那麼喜歡他的信息素,而他居然要噴阻隔劑,如此拒絕自己信息素。
江溫辭不太平衡:「你不喜歡我的信息素嗎?沒道理啊,你應該也喜歡吧?」
「我是alpha。」
余蘇南語氣稍沉,似是強調。
「怎麼了嗎?」江溫辭面對他,真誠發問。
他發現余蘇南睡姿格外規矩,躺得板板正正,雙手交握置於身前,閉上眼就是個很安詳的樣子。
仿佛有只不安分的小貓在心間撓癢,江溫辭心潮澎湃,覺得逗這樣的人應該會很有趣。
得不到回應。
他乾脆側臥,用手撐住腦袋,幾乎就要湊到余蘇南耳邊說話,輕聲騷擾:
「為什麼啊?為什麼要噴阻隔劑?我的信息素不好聞啊?嗯?余蘇南,別睡啊,起來聊聊天嘛。」
江溫辭唱半天獨角戲,呢喃一樣吵吵囔囔。
被子底下,他提起膝蓋,壞心眼地輕輕蹭過余蘇南端端正正的身體。
隨著他這個動作,余蘇南仿佛觸電,果然立馬睜開眼。
江溫辭欲蓋彌彰往後挪開,老沒正經扯唇笑:「說嘛,不說睡不著。」
借著窗簾縫隙溜進來的微弱月光,他能看見余蘇南朦朦朧朧的側臉輪廓。
在余蘇南開口說話前,江溫辭清楚看到,他喉結重重滾動了一圈。
仿佛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接著他聽見余蘇南低啞的嗓音:「我怕晚上克制不住標記你,畢竟alpha天性難控,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也沒辦法預測。」
江溫辭:「」
剛才余蘇南說話那瞬間,江溫辭從纏裹住整個床榻的信息素感知到。
余蘇南是認真的。
他好像真的想……
而且這樣微妙的訊號也撩撥到了江溫辭。
好在阻隔劑很快壓下他的信息素,要不然,余蘇南和他的信息素指不定該纏綿悱惻成什麼樣。
江溫辭默默禁言,裹好被子,轉身挪遠。
翌日清晨七點。
余蘇南在生物鐘無聲的鬧鈴里醒來。
抬手掐住眉心揉捏,眼瞼下一片烏青,睏倦得仿佛一夜未眠。
昨夜他被江溫辭折騰得夠嗆,後者總在他即將入睡時啪地揮過來一隻手,或者騰地踹過來一條腿。
後半夜更是像條八爪魚似地手腳並用地纏住他。
這個人睡著也不安分,鼻尖總往他身上拱,狗崽子似的嗅。
每時每刻都在挑釁他的定力。
余蘇南閉眼稍緩,推開身上綁住他的手腳,翻身起床,果斷鑽進浴室。
約莫十五分鐘出來。
oga還在他床上睡得香甜。
他走過去,毫不客氣掀被子,把脫離溫暖後無意識蜷縮一下的人拎起:
「我要出門跑步,你跟我一起。」
不由分說把江溫辭丟進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