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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不清。」
「……」
莫名的,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過兩秒。
余歲喏喏,不緊不慢:「那你,明天能到嗎?」
「差不多。」
「差不多什麼?」
呼吸聲緩了幾拍,聲音似乎更近了。
「差不多已經到了。」聽筒裹挾著風聲,呼啦呼啦往耳畔里鑽。
小陽台沒有封窗,余歲突地怔了怔,撐著手往下看。
黑夜裡,粗略一掃,卻一眼就看到站在暖色光下的人,路燈將影子拖長再拖長。
幾近躁動地,轉過身,余歲蹭地拉開陽台門,把一旁正在摸黑打電子的楊希嚇了一跳:「余歲?」
錢松聽到聲,打遊戲的間隙也偏頭看他:「咋、咋突然開始穿衣服了?有事啊?」
「我出去會兒!」最後的聲音隨著沉重的關門聲一塊隱沒。
第55章
外面有點風,但迎面吹來,還是悶熱。
時隔一個多月看到的還是記憶中熟悉的那張臉,相似卻又感覺陌生,似乎不再青澀,可能身高又高了點……處處牽動著余歲的腦神經。
黎荀想來是剛到,手邊還提著一隻黑色的箱子,如果不是亮著屏幕的手機,整個人大約就像是隱匿在夜色中一般。
神秘感拉滿。
余歲忍不住揚起唇角,從樓道里飛奔出來,他就這麼跑了過去。
如果這時候有心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上半身是挺正常的一件短袖t恤,而下半身卻是睡褲。
一條純黑睡褲穿了n年,任誰想都會覺得他實在節儉。
「好啊你黎荀,不回我消息結果自己偷偷摸摸溜回來了!」
人差點跳上身,黎荀只能棄行李箱而轉而托住余歲的脊背。
這就導致黎荀入目先看到的是一頭放蕩不羈的紅。
髮絲蹭過肩頸,輕微的癢。
慣性使然,他稍後退了兩步,借力讓跟前的人站穩,轉而道:「頭髮,長了。」
余歲抬起腦袋,憤然:「一個月了能不長嗎!」
又兩隻手揪他的頭髮:「你也長,這麼長。」
不掛在黎荀身上的時候,余歲就恰巧站在燈光下,更清晰的五官展現在眼前。
要素過多,黎荀一時不知道先從哪處開始問起:「還染了。」
所以只能依舊是從最鮮艷的腦瓜子。
余歲伸手撩了下劉海:「為了開學特地染的,預示我未來一年紅紅火火。」
於是黎荀就注意到了眼鏡:「沒有鏡片?」
余歲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就是裝飾。」
黎荀純笑,抬了抬手。
指腹剛觸到他耳垂,就聽余歲抵抗道:「你別碰我耳朵,我剛打的耳洞!」
黎荀果真頓了頓,沒去動他那枚橋樑似的鐵鏈子:「一次打六個?」
「那倒沒有。」小余同學不驕傲,「四個而已。」
黎荀問:「什麼時候。」
「一個禮拜前。」余歲回憶了一下,他當時是只打算染頭髮的,結果理髮店隔壁就是穿孔紋身,抱著好奇的心態,就打了。
「紋身。」黎荀咀嚼了一下這個詞。
余歲:「那更沒有了。」
雖說黎荀眼眸依舊寡淡如水,但余歲還是從他眼裡讀出了「懷疑」二字。
「小余同學從不騙人。」余歲說,「你要看嗎?」
他作勢要撩起衣服下擺。
然後被人抓住手腕。
黎荀嗓音降了調,不知是在對誰無奈:「信了。」
余歲還沒說完,得意地低哼一聲又道:「耳骨釘是後來打的。」
穿骨,比穿耳垂上的肉要痛一點,那幾天耳洞發炎還只能平躺著睡覺,側著壓到後第二天簡直就是殺豬現場。
「你膽子很大。」黎荀評價。
余歲眨巴大眼:「小余同學膽子一向很大,你不知道嗎?」
比如眼下,他掙開了對方禁錮自己的手,反過來將手指探進黎荀的指縫,扣住。
黎荀斂眸看了眼,沒阻止他放肆的動作:「現在知道了。」
他們還站在宿舍大門口,杵著跟兩根電線桿似的。
余歲看向被人冷落的箱子,問:「你現在要回去整理宿舍嗎?」
剛過九點半。
來來往往的人依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