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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直想看的凤凰花开,也等到了你的回信,若继续怀这样热烈盼望的心等候,昭节,我想我定能等到你答允我的。”
这一行字的笔迹显然有别于之前的十几张,那十几张如行云流水,透着淡淡的自在悠然,这一行却一下子显出执着来……虽然出自同一人之手,但可以清楚的察觉到写信人心情的变化,也许他是斟酌了很久,才慎重落笔,才会有这样迥然的差别。
卓昭节抿了抿嘴——这是饮渊充当信使以来,宁摇碧头一次提到前事。
她望着窗外炽烈的骄阳,懒洋洋的想了片刻,权当没看见反面的话,只写了一封极平常的回信。
宁摇碧的信笺再来,也好似没有这回事一样。
如此,辰光很快就到了秋日,原本今年秋闱,任慎之是要上场的,但游姿故去,他要守孝,这大半年也荒废了功课,自然就不提了,所以除了二房之外,游家并不紧张。
白子静到底只是游灿的未婚夫,而且平常都听人说他功课很好,卓昭节自也不会为他担心什么,仍旧慢慢回着宁摇碧的信。
这一日,饮渊带来新的一封信,还没打开,上头经过高空罡风吹拂并数日辰光仍旧残留的一抹暗香让她微微蹙起眉,这香味……太像女子用的脂粉……
而且,如今还有脂粉气味,印上去时该多么浓烈?
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卓昭节蹙着眉,手指抚过信封,竟有些迟迟不能拆开。
这样沉吟良久,她谨慎的拆了信,眼尖的看到信纸边缘有墨迹洇开的痕迹,定了定神,却见打头是首七绝:
“昨夜小楼听琵琶,春江一曲压众家,记得去年正此时,明月湖上夕阳下。”
下面是正文,却是说了自己随长安的同伴到某户人家去听了琵琶,诸人中一妙龄少女所弹的《春江花月夜》、即又名《夕阳箫鼓》压服众人,夺得魁首,宁摇碧详细描写了那少女谈奏的手法,说很像是长安另一位国手曹宜的弟子——如果没有信封上的脂粉印记,卓昭节很快就可以写回信了。
只是……
她盯着那道淡淡的脂粉痕迹,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恼火!
勾栏里的道道,卓昭节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二夫人从前泄露过几句,卓昭节拼拼凑凑,也能猜出宁摇碧所到的这个“小楼”——某户人家,决计不是良家!
不然,若是清清白白的斗琵琶,怎么会是“昨夜”?
三更半夜的,一群女子比斗琵琶,邀的观者和裁判竟然都是各家少年郎……
这是良家女儿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卓昭节脸色渐渐难看——这样一面给自己写信问长问短、俨然关怀备至,一面却又大大方方的逛着妓院——把自己当什么!
她盯着墨迹氤开的地方看了片刻,低下头一嗅,果然,一阵淡之又淡、几乎难以察觉到的酒香。
以宁摇碧的身份,自然什么都是享受最好的,若非最醇香的美酒,也不可能染在信纸上,过了这几日都还留有余味……
若非他喝多了,估计是绝对不会出现“昨夜”这样的失手罢?
卓昭节冷冷一笑,扶着长案的手,渐渐用力起来……她脸色时阴时晴,仔细思索着这封信要怎么回。
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实在是太坏了……
卓昭节醒过神来时,信笺上“昨夜”两个字已经被她拿指甲无意识的翻来覆去的掐了好几遍,几乎快被抠坏了,她按捺了片刻,又按捺了片刻……到底没有按捺住,亲自研墨,取了一张空白的信笺,刷刷几笔写下一首七绝,恨恨的系回饮渊腿上——反正宁摇碧说过它会自己捕食,卓昭节现在根本懒得给它预备食物,喝道:“送给你主人去吧!”
只是饮渊才飞走,卓昭节瞬间就后悔了,她立刻跑回内室,取出宁摇碧给的哨子……奈何怎么吹都不见饮渊回来,大势已去,卓昭节捂住脸,呻吟道:“完了完了!我都写了什么?!”
饮渊委委屈屈的飞越山与水,餐风露宿,终将信笺平安送到了宁摇碧手里,宁摇碧微笑着展开,顿时愣住了——
只见信笺上极其潦草的写着:
“金槽琵琶惯脉脉,红妆锦帐认旧客。分明得意薄幸名,特遣隼来告欢乐!”
潦草的笔迹、甚至失了整齐,有几处笔锋明显凌厉,稍懂书法的人都能够看出卓昭节写下这首七绝时的震怒!
他抬起头,眼中兴奋与忐忑交错,半晌,才喃喃道,“时五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那抹胭脂和酒痕,哈……红妆锦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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