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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文中当然对吴指责,同时也不满曹锟。曹锟身在北方,颇感为难,乃在保定补发宥电(26日),通报北方各省说:
“接吴师长马电,不胜气忿,当即发电申斥,文曰:马电悉,误会元首文电,居然通电主和,一意迳行,将军人天职全行忘却。……该师长等屡次坚持己见,竟以陆荣廷、赵恒惕之言为可信,牵动大局,此固国家之不幸,实亦鄙人德薄能鲜有以致之。鄙人一息尚存,决不忍坐视该师长等受人愚哄,陷国家于危亡。务宜速自醒悟,屏除浮言等语。锟赋性愚拙,惟知拥护中央,服务命令。今该师长等有此举动,谅系奸人挑拨,欲破坏我北洋团体,锟现在保定,即日南行,策划进行。”
皖系和主战派都破口大骂曹锟是北洋团体的内奸,是口是心非的小人。曹锟这时的处境,就和不久前李纯的处境一样,天天要忙于答复各方面的责难。他又有感电(27日)说:“昨接吴师长敬电,擅请撤兵,殊属不合,业经严辞责斥,电令恪遵命令,扼守防地,不得擅自调动。”
倪嗣冲也有感电(27日)劝吴佩孚以北洋团体为重,并且极力为武力统一政策进行辩护。他说:
“我国对外之患难,实由于内部之分裂,不求统一,断无能以对外之理。……长岳失陷后,麾下请缨,首催襄樊,继下长岳,转战千里,至于衡阳,功在当时,名垂后世,若遽主持和议,不惟麾下百战声名尽付流水,前此掷千万人之性命,糜数千万之军饷,所以争此尺寸之地者,不几为多事耶?”
吴佩孚在衡阳我行我素,完全不理会北方的反对和谴责。因为段祺瑞有敬电(8月24日)责吴说“尔从予多年,教育或有未周”句。他乃复以宥电(26日),称段为“我师”,自比“诤子”,他说自己通电主和乃是“仿照我师在孝感时通电主张宣布共和,实系由我师教育而来。”段的敬电中说“军人应尽服从之天职。”吴的宥电答复说:
“学生直接服从者曹使,间接服从者陆海军大元帅(指冯代理总统)。大元帅希望和平,通国皆知。经略使在汉表示和平,学生即根据实行,谨守服从,无以过之。”
吴这里干脆表示没有服从国务总理的必要。他在宥电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公开对张作霖攻击,他说:
“津议阳为去冯举徐,阴实倒阁复辟,干犯纪纲,莫此为甚。蛮军(指奉军)满布畿辅,雷震春、张镇芳、万绳栻、胡嗣瑷等遁迹津门,与某督秘密连系,是为明证。”
接着,吴又有俭电(28日)致段,否认主和是受人之欺,他说:
“倡议和平,实出学生本心,即非受人嗾使,亦非被人愚弄。……大势所趋,非和无以善其后,如果中央能欣念民主……毅然为和平之表示,西南必当就我范围,实在学生把握之中。……如蒙俯如所请,则南人不反,担保十年。后如无效,学生以一师之力,平之足矣。”
曹锟在保定仍只好训斥吴佩孚,因此8月30日电吴说:
“宥电悉,引经据典,大放厥词,施之于同等尚且不可,顾可于尊长之前妄发议论?宁不知芝揆(指段祺瑞)再造共和,淡于权利,只以大局所关,同人邀请,不得已再出东山,其所以不能遽事和平者,实因南人复反也。……来电谓宣战媾和为大总统特权,不知媾和者,乃对外,国内疆吏跋扈,武人肆虐,惟有出于讨伐之一途。又津议种种尤为无稽之谈。该师长信以为真,何愚暗至此。……芝揆素有含容,兼与该师长有师生之谊,应即具电婉言谢过。幸勿再逞意气,致贻他人以口实。是为至要也。”
吴佩孚对北方局势看得很真切,他了解段祺瑞今日在北洋派中,只是一个虚声号召的领袖,并没有强大而坚固的实力作后盾;至于那些雄赳赳气昂昂的督帅们,又都是些自私自利的纸老虎。吵吵闹闹是可以的,如果真刀真枪就不会来了。因此他虽只是一个师长,却气吞南北,把北洋派的前辈看得一文不值,所以他竟敢说:“如不允下停战令,师长等回防待罪,请即派员接替。”
曹锟不是不爱护吴,只因身在北方,不好表示偏爱,然而他何尝不知吴是自己的政治资本。但投鼠忌器,只好电斥吴,并且把电报照录下来通报北方各省。更发出世电(8月31日)表明自己淡于名利,暗示自己不希望做副总统。他在保定检阅军队,补充实力,请北京政府速拨发五百万元以备南下之用。
31日吴佩孚答复曹锟一电,表示坚决主和:“一俟和局告成,当北上请抗言之罪。”
北方军人中也不是全反对吴佩孚主和的,如第十九师师长杨春普即发出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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