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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官兵虽称追“狼”,实际上却是摆队相送。
袁政府对这支行踪飘忽,出没无常的“匪”军大为惶惑,竟无中生有地夸大白朗军的声势。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依照袁政府前后公布的战报,大约已经击毙“匪”一百万人,而白朗本人更不知被袁军击毙了多少次。袁政府这些捷报,相反地更衬托出白朗简直是个千变万化的齐天大圣,据说白朗曾派遣第五纵队潜入天津、北京、上海、汉口、广州各大城市,分别扮作古董商人、杂货店主、流动乞丐,进行各式各样的活动;还有情报说白朗在各大都市建立了交通网和运输站,一方面从水路运出他们所抢到的物资到卖价高的地方脱手,一方面换回自己所需各种物资。
袁的公报中确凿有据地说到曾在广州破获了白朗的秘密机关,同时还绘声绘影地说已经发现“匪目”中,除了白朗之外,还有“黄狮”、“绿狼”。于是袁以大总统名义发布命令:“一律缉捕归案”。
3年3月间,武昌城有四个小孩在池塘里游泳,无意中摸到一支废枪,这一下可不得了,缉捕人员马上把这四个小孩捕去,一个惊人的消息不胫而走:“白狼已派童子先锋队到武昌了!”袁大总统又据以密电各省,责成各省严加防范白朗派的“童子先锋队”。
更严重的谣言是:辫子军统帅、长江巡阅使张勋,竟在徐州的总部接见了白朗的密使。这个谣言可真把袁吓倒了。张勋虽属北洋系,却是北洋系的旁支,并非袁的嫡系,不久以前,为了争夺南京帅印,袁曾玩了一些手法迫张勋让出江苏都督和南京地盘,这是新仇;还有旧帐是张勋一直忠于逊清,他和他的部队始终留了辫子就是一个证明。既然有新仇旧恨,张勋靠不住是可能的。所以风传白朗军派代表去见张勋,袁倒真的捏了一把汗,生怕辫子军和白朗军联合,针对这一点,袁想出了一条“以毒攻毒”的妙计,就是命令张勋去攻打白朗军。张勋公然很乐意地接受了这个命令,但却要求袁准许他扩充兵力,招募10营新兵。这个反要求弄得袁目瞪口呆,急忙派心腹并且和张勋有交谊的阮忠枢到徐州去疏通,叫他不要招兵,也不要剿匪了!
白朗的消逝或死亡是一个谜,这一场风暴也以谜的结果告终。由于白朗军在河南、陕西、安徽、甘肃的大行军,使到他过分疲惫,待他由甘肃折回陕西再返河南老巢时,事实上已是强弩之末了,所以白朗军的兵士们一见到家乡,便不顾命令纷纷回家,他们虽不是衣锦还乡,却也是满载而归。
追击白朗军的,是毅军翼长赵倜。袁本来派他为豫南剿匪督办,责成他消灭白朗军,怎知白朗军无法堵住,赵倜竟受革职留任,戴罪立功的处分,从此他便奉命追击白朗军,白朗在前,毅军在后,马不停蹄地追,追,追。当白朗军回到河南老巢,喘息未定,兵卒逃散,赵倜的毅军也赶到了。这时袁世凯在北京突然接到赵倜的告捷战报:“据镇嵩军刘统领镇华称,张治功电称,前派靳副官敬民、王队长景元混入匪内,八月五日午后在鲁山附近大营北廿里石庄将白匪击毙。匪尸已解省辨认。”又发表田文烈的报告:“朗身腐败,已于八日将首级由汽车解到,装以木笼,悬之迎薰门城墙上。”
8月9日,袁发表褒功令,特任赵倜为宏威将军,刘镇华晋级中将,并授以勋五位,张治功升授少将。不料过了三天,8月12日北京的大总统府又撤消了这个褒功令,并有冒功处分,原令如下:“续据河南护军使赵倜电陈:白匪毙命,确系田作霖、张敬尧、牛桂林、刘宝善等各支队先后在三山寨等处围剿,白匪迭受重伤,旋即毙命。匪党移尸掩匿石庄附近,张治功适在该处查获等情。张治功迹近冒功,刘镇华未经实查,遽予转报,殊属不合;姑念搜捕甚力,免予议处,应将九日策令取消。”
冒功之外还有争功,由于争功,第六师和毅军几乎开火。事后据俘虏所供,白朗死后,白朗军由宋老年为总杆首,据守母猪峡,白朗军中干部七人秘不发丧,瘗尸张庄之东,想冲开一条血路,其中有一人向毅军告密,所以有割首冒功一事。
9月20日袁任赵倜为德武将军,督理河南军务,升任张敬尧为第七师师长。
白朗的惊扰在白朗死后总算告一段落,谈到白朗的惊扰,还有这么一段插曲:有一天,袁在报上看到一篇署名段世垣的专论:“中央制刍议”,觉得文意两佳,便打听他是何许人?旁边秘书说是河南人,曾任国会议员。袁很以同乡中有这么一个人为得意,遂派为总统府秘书。过不久,袁表弟张镇芳由河南都督任内调回,和袁谈起地方人才,袁忽然想起了段世垣,称赞他的文章不错,张即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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