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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拖着辫子,打轿子上院,谒见时要先递手本,见了“大帅”要行跪拜礼,要自称卑职。所有这一切都是两江总督衙门的规矩。
辛亥起义,张勋被江浙联军赶出南京城时,城内警察曾经欢迎革命军人入城,张勋因此记恨在心,这次他收复了南京后,首先把所有的南京城内的警察一齐革职,用辫子兵代替警察站岗,然后从北方招了一批北洋警察来。辫子兵的各营都用龙头令箭,官长们则穿的是清代的蓝制服,军营中不许悬挂中华民国的军旗,而要悬挂红色白边的蜈蚣旗。民国的国旗也不许悬挂,江苏都督府门前大桅杆上挂的是一个斗大的“张”字红旗。所有这些怪现象,袁都装做不曾晓得,可是外国使节们对此非常惊讶,他们曾质问南京城不挂民国国旗的原因。袁待外国人抗议了,才打电报责备张勋不该禁止悬挂国旗。
9月17日,南京城内才有五色国旗出现。
当张勋在南京胡闹时,辫子兵乱烧、乱杀、乱抢,无所不为。有一天杀错了人,杀伤了三个日本人,日本全国为之震动,军人们竟向日本外相牧野请愿出兵中国。日本驻华公使山座向袁政府提出了严重抗议,要求中国政府向日本谢罪,同时黜免张勋。袁派张勋的同乡李盛铎到南京来调查,李劝张对日本人让步,以免引起两国关系恶化。张乃和日本驻南京领事船津直接谈判,谈判的结果是张勋亲自到日本领事馆道歉(9月28日),日本放弃了要求撤换张勋的要求。可是日本问题虽告解决,美国和英国也一而再提出了撤换张勋的要求。由于外国人有这样的要求,正好给袁撤换张勋的好借口,何况袁这时在外交上正亲美英,使他对美国和英国的建议愈加认真。10月上旬,他派张勋的老友阮忠枢前来南京,把外交团的意见委婉地告诉张勋,要他自动辞职,以免引起外交上的更大压力。
张勋正兴高采烈做他的“两江总督”,听了阮忠枢的话,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跺着脚说:“我的这个印把子,是拿自己的性命拼来的,袁宫保要怎办就怎办,用不着拿洋人来吓唬我,也用不着劳你的大驾来劝我。”阮败兴而归,把张的一切回报了袁。袁对这位张辫帅也有点伤脑筋,又派李盛铎、刘恩源、钱能训、段芝贵陆续前往南京劝张,接受新命——长江巡阅使。段芝贵最长辞令,他说:“总统确有苦衷,不愿意惹起外交上困难。”然后他传达袁的意旨,请张改任长江巡阅使,他描绘巡阅使在官职上是比都督大一级,都督只管一省的军事,而巡阅使却管好几省的军事。
张果然动心了,同时他也没有能力敢于抗命,于是提出了三个调职条件:一是他在江苏都督任内开支的65万元准予报销;二是调职后请再拨开拔费50万元;三是他奉调长江巡阅使必需有实际的权力,要节制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江苏五省的水上警察。
段芝贵把张勋的条件回报给袁,袁毫不考虑便全部接受。12月16日,袁发表了新的人事命令,调张勋为长江巡阅使,任命冯国璋为江苏都督。巡阅使这个官位,在袁最初的意思,也同于屯垦使、检查使之类,徒有空名的大头衔,怎知张勋手中有兵,又预约了条件就职,于是巡阅使这个官位后来竟成为凌驾都督之上,割据数省的大军阀。
在二次革命期间,浙江都督朱瑞是中立的。朱瑞,字介人,武昌起义后,他是清军协统,领导浙军,参加江浙联军攻打南京,负责进攻紫金山,因为没有大炮,所以攻打不下。沪军都督陈英士的参谋丁怀瑾率领沪军先锋队助攻,特自上海讨来炮兵一队,并使用江边炮台,发炮三枚入城,目标地是城内北极阁,恰遇两江总督张人俊、提督张勋及各司道在北极阁会议,闻炮声骇散,不二日,道员江某和英领事奉命悬白旗向革命军要求停战,南京遂告光复。丁怀瑾有诗纪事,中有句云:“两张(即张人俊和张勋)心胆应惊碎,一炮声威欲避难。”
民国成立,朱瑞任浙江都督,二次革命时,朱瑞和云南都督蔡锷都是宣告中立的。
朱瑞虽然保持中立,袁对中立的也要整肃,因此,他于9月25日电令朱瑞克日来京商洽要公。朱奉到电报,乃遄赴北京,换了一套军服,按照疆吏入觐大总统的仪式,在总统府承启处等候召唤。忽然有一个承启官悄悄走到朱身边说:“总统吩咐,朱都督是自己人,不要拘泥形迹,请换便衣来见。”朱听了就站起身要回去换装,又被承启官加以阻止,同时引领他走进一间更衣室,拿出一套现制的狐皮袍子和马褂给朱,朱穿上身,对着镜子一照,简直是“增之一分则长,减之一分则短”,完全好像量了身订做的。承启官恭而敬之地说:“总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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