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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驹此时双眼微闭,略有所思。沅老见状问之:“伯驹有何心事?”
“沅老,我一直想收藏《平复帖》,在心■处早有备案,您能否居中周旋,如果他肯以《平复帖》作抵押,我可以借给他1万元。”
沅老欣然应允。
“沅老,此事越快越好。”伯驹又添了一句。
伯驹至平寓所,与夫人言及此事,慧素极为赞赏。伯驹很高兴,自从他花重金收藏国宝以来,家中无一人同意,还时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自从他和慧素成婚,家庭和睦温馨,因她给予了他莫大的支持。
晚饭后,夫妇二人急切地盼望着沅老的到来,待至夜深,也不见沅老的踪影。伯驹收宝心切,毫无睡意,夫人劝他早些休息,好事不怕晚。
次日午间,沅老至伯驹寓所。伯驹夫妇也怪,既想马上见到沅老,又怕沅老带来不测的消息,心中忐忑不安。
沅老未坐定即启口:“心■说,此宝若转让,只能让给伯驹君,他不仅是最早备案的,况且志在收藏。我若转让他人,不仅有负于伯驹,也将有负于世人啊!”
听到这里,伯驹夫妇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沅老还告诉伯驹:“现在心■只要价4万。我看不如径直买下为简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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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权势 力护国珍(3)
伯驹当即拿出两万元,请沅老先付心■,其余两万两个月内付竣。
腊月二十八,《平复帖》这件稀世珍宝由沅老从溥心■手里接过来,持之家中题跋后,腊月二十九送至伯驹寓所。
伯驹夫妇欣喜若狂。从此,他将北平的寓所命名为“平复堂”。
“平复堂”满室生辉,为丁丑年的春节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伯驹逢人便说:“《平复帖》伴我度过了新春佳节!”
正月里,一位不速之客来张伯驹家“拜访”。此人就是古董商人白坚甫。白曾向日本人盗卖了大量中国古代书画珍品,《告身帖》就是通过他转手日本人的。他得知《平复帖》的下落,便前来登门拜访。
“我喜欢《平复贴》,愿以20万甚至更高的殊价购买,愿张先生让之。”白坚甫自认为出价高昂,定能得手。
“《照夜白图》、《告身帖》等国宝均已被民族的败类转手洋人,如今你又打起《平复帖》的主意。可惜此帖已在我的手中,只要我张伯驹在,任何人也休想得到它。”伯驹得知白坚甫居心不良,有几分气愤,话说得很不客气。
“大爷息怒,大爷息怒!白某没有别的意思。”白现出鼠相。
“金钱易得,国宝无双,收起你的臭钱。”张伯驹已忍无可忍,对白下了逐客令。
白坚甫狼狈而走。
张伯驹为了保护祖国的文物,冒着一次次的风险,经历着收藏生涯的一次次艰辛……
张伯驹怒斥古董商人不久,他应邀来到郭世五家。郭世五名葆昌,原是袁世凯的差官,很得袁的宠信。袁称帝时,郭向袁进言,应制“洪宪”瓷器,作为“开国”庆典的纪念,并要用故宫珍藏的精品作样本。袁同意,郭于是从故宫文华殿提取了大量精美的瓷器,带往景德镇。1915年,“洪宪”瓷制成,胎极薄,瓷极细,色彩清新,图样美丽,堪称一流瓷器。袁死后,郭从文华殿提取的大量精美瓷器全部归为己有,成了郭氏觯斋藏瓷中的精品。他一面将瓷器中的精品售往美国,一面在国内继续收买瓷器,郭于是成了当时国内收藏瓷器的专家。
在溥仪寓居天津张园时,郭趁其财力紧缺,又购买了《三希堂法帖》的其中二帖,即王献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远帖》(另一帖,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原藏故宫博物院,现在台湾)。郭得二帖后,又是企图转手渔利。张伯驹就是应邀前来就商此事的。
伯驹前来一是要鉴定一下二帖是否是真迹,二是顺便看一下其它的文物。果不出所料,他在这里还见到了李白的《上阳台帖》和其他珍贵文物。
“《中秋帖》与《伯远帖》如伯驹君愿收,我愿以20万让出。”郭世五毫不客气。
“岂止是这两帖,其他文物我也愿收,我将差人来与你再议。”郭世五愣了一下,他心里在想:“张伯驹真是豪富啊!”
其实,张伯驹在未来之前就为此事伤透了脑筋,他深知,郭旨在图利,非为收藏,国宝在他的手里,早晚终有不测。但是,他索价如此昂贵,哪有此财力收藏啊!
伯驹唯恐两帖流落海外,《三希堂法帖》就再也不会有延津剑合之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