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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红儿露出十分困惑的表情,“你与他世代爱恨纠缠,你可知究竟何为爱恨?”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打趣道,“难不成还在惦记着靖哥哥?”
“公子你讨厌!”小红儿气的直跺脚,“我,我,我只是,只是问问而已。”
我眯着眼看她,觉得此事事有蹊跷,但也不着急问,只赶快说出了此次唤她来的目的:“在后山开一片彼岸花吧,靳尚想看了。”
小红儿走后,已是月上东山,我微等了片刻,见他们还不回来,便开始心慌。
雪霁山只有一条路,我手握破军掌了两盏鬼火灯,沿着小路寻去。明月高悬,月光惨淡,阴风刮起层层白雪,一切都静的可怕,没有一丝活的气息。
忽地一只鵺鸦出现,在我头顶处旋了三周,我随它走到一片冰湖面前,一个影子在冰面上起舞,速度太快,以致根本无法看清她的容貌。
待那女子停下来,我才眯着眼看向她,这女子周身散发着清冷之气,细长眉眼,神色甚是慵懒,长发一直拖到了冰面上,腰肢细曼,酥胸坦然,肌肤吹弹可破,似是透明的一般。
是雪女,美丽外表下尽是触目惊心的残忍。
传说中居住在深山的女鬼会因常年食雪而化成雪女,如雪女遇见了自己喜爱的男子,便会对他施以幻术,将他冰冻起来,带回洞中永生永世与之陪伴。
我不禁啊了一声,眯眼笑着说:“原来是你。”
身姿婷婷的雪女咯咯笑着,声音带着丝丝凉意,“我在这深山里藏了几百年,怎么也没想到还碰得到他,真是因祸得福了。”
刹那间,雪渣飞溅,空气中仅剩的温和气息被一qiang挑开,直抵雪女的喉咙,脚下积雪喑哑,嗓音却比之更胜,“你如何知道那是靳尚的?”
“我可没你那本事,”雪女状似不经意地退后一步,“我是看不见他的来世,可我识得你啊。一百年前你刚来这我便认出了你,我一直看着你,看着你用五百年道行来化这一场百年大雪,看着你带那个孩子回来,看着你唤他靳尚,我一直在寻机会,今日竟是被我等到了。”
我冷笑一声:“你等到又如何?你能奈他何?你又能奈我何?”
雪女眼中闪过更冷的神色,随即又变成一抹嘲讽,淡淡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他的心从来就都在那一人身上,你的结局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忽地,冰面上雪棱四起,似刀片般从四面八方割裂开来,相应的,破军发出的清冽之声伴随着扑簌而下的白雪,天地间混沌一片。伴着啊地一声,雪女手腕处流出一种透明的液体,滴答,滴答,落在冰面上的声音,尽是出奇的动听。
“你可要杀我?”雪女脸色依旧淡然,“你杀了我他便再也不能醒来,直到溺死在我为他编的噩梦里。”
“你究竟要如何?”这个女人生前就实在狠毒,不能不让人心悸,“你怎样才愿放了他?”
“放了他?”雪女似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连眼睛也遍寻不到了,“我怎会放了他?我只是让你选要不杀了我带个活死人走,要不自己走。”
我觉得这个桥段甚是眼熟,忽想起当年我便是让尚香做了个类似的选择,不免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我哪个也不选。”说罢我一跃数丈,三千青丝尽缠向雪女的身体,但还未及近,便被雪女全冻成了冰,生生压垂了下去。
我冷笑一声,催发冰冻住的头发直直站起,似是几十把,几百把的剑,以更快更深的力量刺向雪女。雪女嘴唇微启,一股冷气瞬间在化成一面冰镜挡在她面前,但只过了几秒,发丝便穿透冰镜直刺进雪女身体。
直到最后一刻,她还在不可思议地瞪着我,不只是在不可思议着我竟会杀了她,还是不可思议着我竟杀得了她。
她定是盘算着我死了也就六百年,道行最多六百年,为下这一场雪耗费了五百年,那一百年道行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她的。真是个蠢女人,生前死后也没什么大长进,蠢得无可救药。
我顺势抱住她滑落下的身体,冰凉刺骨的触感,与她那冰冷的性格,真是匹配极了。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我轻柔地抚着她的脸,“我可以帮你带给他。”
雪女面色立即狰狞,“我诅咒,诅咒你与他世世爱而不得!”
说罢,六百年道行化为一条冰河,而她,又成了一个最普通的孤魂野鬼。
原来世间之人放不下,看不开的不止我一个,都为着一腔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