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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很紧张,比刚刚出师第一次上战场提刀砍虚的时候还要紧张,但是一来夜□临室内烛火到底还是昏暗,再来春绪不易出汗而且没什么过多的表现,所以蓝染并没有从春绪的外在表现中看出她的紧张。
不过男人的直觉还是管用的,虽然他一向不相信没由来的直觉,但是还是能确认他一脸淡定的新婚妻子在紧张。
“春绪……”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春绪感觉自己的手从背后被人拉住,目前只有两个人,拉住她的那只手的主人不言而喻,正是让她紧张想往外逃的缘由。
年初一正是冷的时候,就算是地炉把房间烘烤的很温暖,但是也没有自己手心感觉到的炙热。
明明就是正常的人类体温,最高不过三十七摄氏度罢了。
“什、什么事?”春绪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结巴了一下,低下头问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身后的声音似乎更近一点。
“不用了吧,就是洗把脸而已,我马上就回来。”春绪这次倒是说得很顺溜。不过她是真的不想让蓝染跟着去,因为不管女孩子好看与否,卸妆的过程都是不希望男人看到的。
另外一点,她是想借着外面的凉气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看出春绪的逃避心理,蓝染手上略微用力,拉过春绪把她拽了过来,然后把自己的头架在春绪的右肩窝,双手环住春绪的腰。
春绪以前也和男队员一起共事过,行动的时候,因为互相配合的原因,也有一些看起来很亲昵的动作,但是感觉和如今完全不同。
“放、放手啦②。”她现在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虽然出于自卫的第一反应是想使力气将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拉开然后给身后人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得七荤八素,但是春绪知道如今不是面对敌袭,这个人也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合法枕边人。
于是,不能动手打人的春绪浑身僵硬的像是条冰棍儿。
“我不放又怎样?春绪……”虽然是盛装,但是女孩子身上的气味很干净,他凑着春绪说好听是白皙说难听是惨白的脖颈闻了一下,轻声呢喃。
春绪被从脖子里传来的热气弄得更加僵硬,她确信,如果她头发短一点,那个瞬间肯定能竖起来:“先让我去洗脸啦。”将手搭在蓝染的手上想要挣开这个看起来并不牢靠的桎梏,却不料到手刚放过去就被握住。
蓝染感觉着手中握住的春绪的手,毕竟是女孩子,比他小了不少,正好能让他用手包住,他知道春绪的手也很白,但是触感和视觉上并不相同,和细嫩的颜色不相衬,这双手虽然纤细但是却有茧,显得有点粗糙。
这是一双既能拔刀杀人,又能洗手作羹汤的手,是他的妻的手。
“他的”,这个定语感觉很不错。
“干什么啊真是的,又不是没拉过手。”春绪嘁了一声,毕竟两人结婚前也有过牵手的经历,这并不是蓝染第一次拉住她的手。
的确不是第一次牵手,但是是有了夫妻这一层身份后的第一次牵手。
春绪的户籍已经从浮竹家那一大家子里户籍证里单独迁了出来,现在她和他共用一本户籍证,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也是一个家。
虽然春绪自己不想改,但是目前她的名字已经改成了“蓝染春绪”。
万恶的父权社会,办户口的时候春绪忍不住说道。
知道再逗下去春绪估计要恼,这姑娘的力气他可是见识过的,那可是大得惊人的,一旦春绪翻脸上手虽然自己也能对付,但是就不好玩了。
蓝染副队长深知适度的技巧,于是就放了手,让趿拉着木屐的春绪摇摇摆摆的走了出去。这身衣服,可是把她折腾的不清,虽然说是喜欢的打紧,但是真让她天天穿肯定不出几天就得当破布给扔掉。
他没有意识到,这样腹诽自己的老婆是多么不厚道的一件事。
春绪走到配房里,这里有准备好的热水和镜子,包括睡衣都一应俱全,都是为了她这个新娘服务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脚上的高齿木屐踢到一边,拽下足袋——春绪不喜欢穿袜子,平时再冷的天也是赤脚的,这点倒是和京乐春水有共同语言。今天让她穿了这么久正装简直就是上大刑,她想要脱掉足袋已经很久了。
第二件事就是拆掉这个压在头上沉甸甸的发髻,春绪的头发不够多还被盘上了假发,现在终于能拆掉了。
春绪不会告诉别人她是嫌这个发髻太沉会压得她不长个子。
脱掉花嫁大振袖弄平整,挂到衣架上,春绪仔细端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