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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晴所居住的环境虽然并不算差,但与奢侈豪华绝对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家厨房空间不大,里面该有的设施却一应俱全。
未等夏小晴向自己提出临时接走儿子的质问,殷恕桀便主动脱去昂贵的外套,熟门熟路地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蔬菜闪身进了厨房。
夏小晴被晾在门外,脑袋里全是问号,这男人今天是怎么了?
印象中的殷恕桀,是上流社会教养良好的翩翩贵公子,举手投足间,总会散发出光彩夺目之姿。
她记得他衣橱里的衣服,除了正式的西装外,几乎都是以白色为主。
就算以前他在台湾没有出国的时候,也从来都没见他出现在厨房重地过。
君子远庖厨,是殷夫人从小就耳提面命教导过的,所以像殷恕桀这样的男人会出现在厨房里,绝对是超出人类的想像之外。
她顺着门缝向里偷望,只见他褪去外套系上围裙,衣袖也被他规规矩矩地挽到手臂中间。
这男人不但身材高大,容貌俊美,就连那十根手指长得也比一般人要修长漂亮。
她很多次都看到他那双完美无瑕的手中托着价值不菲的水晶杯,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无可挑剔的一双手,也会剥葱剥蒜,而且做得还十分畅快流利。
他迅速地将鲜嫩的蔬菜洗好,又麻利地从冰箱中拿出冻肉放进微波炉解冻,转身之际又切好葱花蒜末,一尾活鱼也被他从袋子里揪了出来。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得堪称完美,夏小晴简直可以用“瞠目结舌”四个大字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可以把你那炽烈的目光当成是赤裸裸的爱慕吗?”
门内投出两道灼热的目光,嚣张地冲她挑起唇瓣,甩出一抹致命的笑容。
夏小晴只听心脏哆哆哆不正常地猛跳几下,耳根子立刻红了起来。
她……居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白痴地站在这里打量那家伙这么久。
“我……我只是有些意外,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大少爷,居然也会进厨房,殷少爷,请问你到底分不分得清糖和盐之间有什么区别啊?”
里面的人并未因为她的挑衅而动容,他站姿优雅,即使穿上那条印有卡通图案的围裙,也丝毫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
修长白皙的双手,则灵活地操起菜刀,动作流畅地将洗好的马铃薯切得薄厚均匀。
“夏小姐,不要总用你狭隘的目光来判断你并不知道的一切,我在英国十几年,吃腻外国佬的东西时,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自己的胃。别忘了,我的骨子里流淌的可是炎黄子孙的血,那些没营养的西餐,你以为真的能满足我的需求吗?”
“所以说你会做菜?”她很惊讶。
殷恕桀回头笑看她一眼,“我可以把你此刻的表情理解为崇拜吗?”
“沈女士如果知道她宝贝儿子居然亲自动手下厨,一定会疯掉的。”
“沈女士?我妈?”他母亲的本名叫沉秀娴,可他却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这种奇怪的称呼。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夏小晴环着双臂,似笑非笑地靠在厨房门边,“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殷大少爷今天搞的这一出,究竟怀着什么样的不良目的?”
“小晴!”他满脸委屈地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想,我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在讨好你?”
“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现在天底下凡是长眼睛的男人都把你当成梦中情人,虽然我是被你抛弃了的下堂夫,可为了夺回心中至爱,使些小手段绝对是有必要的。”
殷恕桀大言不惭的这番话讲得理直气壮,夏小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当即便涨红了双颊,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幸好抱着大堆玩具跑来的殷子扬大叫着让她过去陪他玩,她才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远离这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是非之地。
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的殷恕桀会端出几盘炒糊的菜,没想到当她和儿子被叫出来吃饭时,竟看到餐厅桌上摆了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夏小晴是个典型的美食家,小时候由于身体的关系又很挑食,所以能入得了她的眼的菜,通常都可以称之为极品中的极品。
这些菜不用品尝,仅仅是看着颜色以及飘荡在半空中的香味,她就可以断定一定是好吃得不得了。
她伸出小手就要去抓那色泽鲜艳的大龙虾,却被某人不客气地一爪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