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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事,虽则端王殿下抽调了大半御医义诊,但皇帝不适,还不至于要找自己一个刚封的掌药,恐怕是与皇后太子相关。
隔着帘子给皇帝诊脉后,她道:“皇上应只是不耐暑气,食积发热。”
皇帝点头:“年年到此时节皆是如此……可有什么好法子。”
“年年如此,需治脾运中,倒置清热。可开些平胃散,辅以饮食药膳,行气和胃。”
皇帝倒也不在意她开了什么方子,敷衍应声,便直接问了。
“你是何人举荐?”
宋长瑛自然不敢欺瞒。“回皇上,臣愚钝,乃是太子举荐入宫。”
“哦……朕知晓,你也是裴端对食?怎么如此之巧。”
“皇后娘娘病重,太子殿下心忧,因臣识文辨字,通晓几分医理,这才指了臣。”
本朝男女大防甚严,女子受学不多,而杏林世家传医学于女子的更是少,此话倒也不假。
不知是信还是没信,皇帝沉默良久:“贵妃告知朕,疠人坊宫人已大半好转,你是个好性子的,前些日子太子奏请女官入宫,却有几分道理。”
思衬良久,他挥退宋长瑛,道:“请太子来乾阳宫。”
这晚注定是个不平夜,乾阳殿急召御医入宫,贵妃娘娘前来侍疾,又召太子前来觐见,到第二日便称病罢朝。联想宫中瘟疫蔓延之势,许多人内心惶惶。
宋长瑛也不得心安,她才面圣回来,将将睡下,皇后身边的宫女就急促敲门,将她喊醒了。宋长瑛带着医箱过去,重病的却不是皇后,而是那太监王德兴。
她一看那王德兴面容赤红,双眼瞪大浑身抽搐,就知道他同那些富商一样,到了这病最凶险的时候,熬过去了便是生机。遂不敢怠慢,也得亏之前处理过好些个同他一样的,现在已经熟练。
吩咐宫女在旁同自己帮忙,绑紧了王德兴四肢,压舌脱衣,湿布擦身散热。
不见成效,她写了药方令人去抓药,自己则抽出针来,“压紧他,不许动。”
灸风池、合谷,采十宣、耳尖、点刺放血。
贴身的衣料染红一片,片刻后,王德兴身体抽搐一下,终于不再痉挛,气息也平静下来。
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在路上
平息
王德兴昏睡了一天,从鬼门关里走一遭,翌日傍晚才苏醒。宋长瑛得了人通知进来送药时,夕阳刚要落山,透过竖格的窗往外看,一半是昏红色,一半暗暗。
王德兴从皇后娘娘屋内出来,接过她药碗,一口气喝完,张嘴用沙哑的声音对她道谢。
“姑娘知晓,后宫疫病播散,都是奴才之罪,此番即便是皇后不怪罪,也瞒不过圣人……姑娘本来不该救我,可奴才感念姑娘给我最后一点时间,姑娘还有什么想问的,奴才尽可详说。”
他是必死之人。
皇后有心隐瞒他发病时间,皇帝才不至怪罪皇后,可他到底不该醒来。
宋长瑛道:“你认识我么。”
王德兴:“姑姑是裴总管的对食,咱家自然认得。”
宋长瑛接着道:“时十三年十月十五日,司礼监承办远到凉州拿人,抄家宋府。公公亲自带人前去,后得皇帝封赏,调去中宫总管。”
他的神情愣住,死死盯着宋长瑛,而后移开视线,低低笑一声:“宋家的人还真是好手段,当真是够忍辱负重!不过姑娘机关算尽,也只能拿我们这些替人做事的奴才出气,说来当真可笑。”
“……你说什么?”宋长瑛拧眉,迟疑道:“我并未对你们下手,若是如此,又何必救你。”
“你没有!可那些人……”他猛然瞪大眼睛,好似明白过什么来,登时失语。
宋长瑛上前一步,一手握住了对方肩膀:“你都知道什么!宋家当日抄家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德兴摇摇头,勉强地笑了一下:“咱家还以为姑娘你多有本事,原来也被瞒在鼓里,姑娘是不知道,您那位裴总管,当日与咱家同领了圣上谕旨吧!”
“那夜,是他亲手杀了你父亲——逼得你母亲同兄长一起自缢而亡!”
宋长瑛心脏猛跳,后退一步:“可都虞司没有记载……”
“当初裴端还只是个小小掌事,抄家当日,他莫名消失了两天,回来后因擅离职守,被干爹责骂,论功行赏时,自然不在名列。”
消失两日,往返凉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