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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出门口几步,已经被那少年禁军拦下。
“我不是要出去。”面对锋利的刀刃,宋长瑛自然不再靠近,奉了茶过去:“刚刚下了雨,有些冷,喝点茶免得着凉。”
那少年谨慎地看她一眼,仍然板着脸,并不接收她好意,宋长瑛只好将茶水和衣服放到石桌上,再退回去屋中。
宋家远离京城,但宋长瑛也对朝堂局势知道一些,当初皇帝分明是靠皇后母家登上的皇位。如今皇后一脉已经式微,太子虽有储君之位,但却是端王在朝堂上势大,甚至宋长瑛原来也以为皇帝更青睐素有贤名的三殿下,毕竟在后宫中,皇帝对贵妃也是颇为宠爱。
如今细想,情况恐怕不如如此,皇帝若真看重端王,裴端既然已经用完,合该成为弃子,这些禁军就不应该在此,或者至少不是如此行事。
他们虽然包围裴府软禁他们,却并没有做出失礼之举,那便说明皇上并没有要杀裴端的意思。若她再大胆揣测,禁军正是在那群来裴府搜查的官兵来以后赶到,说不准恰是皇帝收到消息派人来保他的。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在宫内听到满朝文武请皇上治裴端罪时,还以为他是死定了……没料到,到这地步,皇帝居然还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保他。
只怕在皇帝那边,裴端不仅仅只是个贴合心意的御前总管,至少这把刀他仍然在使,至于挥刀刺向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她遂安下心来,静静等到傍晚,果然宫里司礼监来了人,李长安亲自送药过来,被拦在裴府外的汉竹汉青二人也得以入内。
裴端的伤口被宋长瑛简单换了药,对方痛得一张脸苍白,汗透了薄衫,却强忍着没说一句话。待他又睡下,脸又迅速烧成不正常的红,病中虚弱地模样,平添了几分阴柔艳丽。
宋长瑛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会,她自小身体健康,纵使在永巷过得最凄苦的一段时间,她也将自己照顾的很好,从不生病。宋长瑛从没有见过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权贵将自己过成这幅凄惨模样,像只精贵娇气的鸟儿遭了难……
她隐约察觉,裴端好似是在故意惩戒自己。
宫中太监稍微年长一点,大都知道自己与寻常男人有什么不同,变得自卑还敏感,稍微提及相关的事都会恼怒非常。但裴端似乎并不避讳别人骂他阉狗,甚至是自己也总频繁地提起他的残缺,与他在人前阴沉冷傲的模样完全是矛盾的。
他总给宋长瑛一种隐晦的感觉——自贬、自厌、自罪,却仍然贪念活着。
宋长瑛忽然眉头一皱,察觉出自己对裴端生出了探究欲,这显然不是好的征兆。宋家覆灭一事在她心中隐有预料,无论是皇宫还是裴端,都处在漩涡中心,而宋长瑛无意久留。
眼下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她不该将心思多耽误在不值当的人身上。
汉青汉竹来时拿着一卷名单,正是前些日子裴端让手下人调查的疑似患了疫病的人。此事耽误不得,若裴端说的是实话,就必须尽快将患病的人与旁人隔开。
这回再出门,果然已经没人拦她,想来李长安已经打点好,除了裴端是皇上口谕在家思过,不得出门,裴府上下已经解禁。
向裴府报了消息的是济世医馆,估摸着也是裴端收下的店面,宋长瑛便装作是医馆里出诊的大夫的随从,跟着见了那几个人。
这第一个姓王,住在客栈,只是稍微有些发烧,面色苍白,眼窝凹陷,昏睡过去了。宋长瑛摸了他的脉,微弱细速,眼见是脱水了。但他又吐又泄了两天,食欲不佳,半分水米都喂不进去。大夫只得开了药方子,又叮嘱下人小心,伺候时以棉布蒙住口鼻,更要记得勤烫洗主人换下的衣物,不食主人的剩饭剩菜。至于其他家眷,则被隔离在外,不许同他接触。
跟着后面的都是如此,只是有几个精神尚可,还可进食服药。
这仅有五个染病的,如今又有裴端手下医馆的人盯着,即便是真的疫病,应当也已经被拦截在源头了。
可回裴府路上,宋长瑛还觉得有些诡异,总觉得放不下心。
若说病症,倒与裴端说的分毫不差,只是这三个人住处不算近,吃的也不是同一地方的水源,如何看也不是疫病传染,若非她先入为主,只会当是吃错了东西。
可如果真当是几处水源同时传染的,不当只有这么零星几个才是。
她又仔仔细细回想那些个病人。
三个住在客栈,两个在京中有宅邸,但只有一个是京城人士。身宽体胖,家眷皆是衣着光鲜,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