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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客气……”
二人相识这般久,青漓早知他不是多话之人,除去调笑的时候,倒是少有说这般多的,她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用得着叮嘱这样多?
她心中既好笑,又窝心。
爱一个人便是这个样子,总觉得她笨手笨脚,性子娇软,便是口齿也不利落,什么都做不好,恨不能每日揣在怀里,放在眼底,仔细的护着才好。
但凡她一离开自己视线,便觉得心慌,觉得不安。
青漓心里头欢喜极了,抿着唇一笑,乖乖的应道:“我明白的,衍郎只管忙自己的事情去,无需担心我。”
皇帝看她几眼,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一面整衣袖,一面叮嘱道;“说是说不过她们也没关系,只管先记住,之后再告诉朕便是……”
哪儿能啊,几位太妃虽是长辈,却也得看着她这个皇后的脸色过日子,哪里敢过分呢。
周围还有内侍宫人在呢,他这样一说,倒好像她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只知道出去捉蝴蝶找青蛙的小孩子一样,受了委屈便撒娇找大人告状。
“知道啦知道啦,”青漓有些脸红,一面推着皇帝往外走,一面娇声嘟囔道:“还不快去上朝,要晚啦。”
第61章 刺心
皇帝上朝去了; 青漓独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也觉无什么睡意; 便唤了玉竹莺歌过来更衣,着妆传膳了。
倒不是青漓想要大张旗鼓,而是今日几位太妃与六局二十四司的女官们都会过来; 如此不过为她们传递一个讯号罢了。
住在宣室殿有好处; 自然也有坏处。
皇帝继位时还很年轻; 几位太妃又是风姿绰约,为避免外头生出风言风语; 两下里都很少见面,便是真的要见,也多是光明正大的宴饮之际。
宣室殿历来是天子居所; 先帝在时都没几个宫嫔进去过; 等到皇帝登基之后,几位太妃就更加不会过去了。
按制; 皇后嫁入宫中之后,是要在受礼的。
若是皇太后尚在,便是皇后往长乐宫去; 向皇太后请安之后; 受诸太妃、王妃、公主及皇帝宫嫔大礼; 转交宫权事宜。
若是皇太后已经去世,便是诸宫太妃公主往长秋宫去向皇后见礼,六局二十四司女官向皇后交接宫务,皇后清整账务; 执掌诸局。
到了青漓这里,却出了一点儿不同。
她作为皇后,却未曾住长秋宫,而是随皇帝一道住宣室殿,如此一来,夫妻二人黏黏糊糊的倒是方便,却为几位太妃问安添了麻烦,若是去早了,等在那里也是别扭。
此刻青漓传了膳,她们也能推测着时间过来。
青漓嫁进来之后,皇帝怕她诸事不懂,便将当初在魏国公府教导她仪礼的几位女官留在了她身边,若是有事也能及时提点一二,陆女官年纪最长,诸事通达,便被青漓留在了近前侍奉。
她也有意亲近,态度恭谨之中颇为亲近,行事又练达,很是省了青漓许多功夫。
看一眼皇后镜中平静的姣好面容,陆女官轻声问道:“娘娘今日想要梳什么发髻呢?”
青漓托着腮,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坐直身子,道:“梳平常发髻即可,无需太过隆重。”
顿了一顿,她又补了一句:“——不是有两只石榴花红宝钗吗?一道簪上吧。”
她年纪还小,若是想着立威,硬生生佩上华服珠翠,只怕也是压不住的,反倒惹人轻看,倒不如家常一些,略加几分郑重,更能令人敬重。
陆女官含笑应了一声,便执起玉梳为她顺发,边顺边道:“娘娘的头发真好,挽起发髻来也容易。”
“是呢,”玉竹在青漓耳畔挂上一只珊瑚坠子,仔细打量她几眼,笑嘻嘻道:“娘娘一日比一日好看了。”
玉竹与莺歌都是自小随着青漓长大的,随着她一道进宫,感情自然亲近,说起话来也随意些,青漓漫不经心的斜她一眼,笑盈盈道:“偏生你嘴甜。”
莺歌正在一侧匣子里取青漓今日要佩的镯子,闻言便下意识的看了青漓一眼,却见她面色娇润,唇畔含笑,斜眼时眉眼如花,似嗔似羞,说不出的动人。
莫说是陛下,便是她这个见惯了的,也觉美的惊人。
拿丝帕垫了,莺歌将手中通透玉镯佩在青漓腕上,随之笑道:“玉竹说的是实话,娘娘若是不信,只管自己瞧去。”
青漓也是女孩子,自然也喜欢别人夸奖,被她们说的高兴了,便再度往镜中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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