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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身边了吗?谁来照顾他,羽瞻的大军中会带着乳母吗?
不过就算没有乳母,牛奶马奶也还是有的,总能喂饱一个初生的婴儿。且他在羽瞻身边一定比在我身边安全许多。
我又是为他高兴,又是忧心别人不能如我一样呵护他,心中百味杂陈,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此后的几天,我一直在想那张图到底在表示什么,但始终差了最后一步没有想通。
如果那两条细黑线是代表逃向城外的密道,那么“树木”是不是意味着密道的出口在树林中?这应是合情理的,我来时确实经过了城外的小树林。
可是,那大方块套小方块的图形表示什么呢?应该是一间房子,但到底是什么房子?
贺总管不会不识字,那为什么不写明,是怕万一被发现会受到牵连吗?或者这图并不是他所绘,他只是传递消息而已?
每当想这事,我都颇觉头疼。就差这最后一步了,却一直没有进境。
再次长叹一口气,将图纸封回蜡丸中,紧紧攥着。不觉茨儿已推门进来,倒吓了我一大跳,急忙把那蜡丸藏在被子下头——现下我谁都不敢相信,就算她向我表示过忠心,但谁知下次她会不会背叛呢?
自己的性命终究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稳妥些。
“娘娘!”茨儿的脸上却有一种奇异的兴奋光亮:“大汗的军队已经在城外十里扎营了。”
我愕然,如果他要逼丁勋交还我们母女,为何不直接兵围城下?城外十里扎营却是为了做什么。
“丁勋那边有什么反应?”我故作镇定漫声问,轻轻转动着手上的金指套。
“……好像没有。”她的神情瞬间冷却。
“没有?一点都没有?”这答案也出了我的意料。已经大军压境了,他竟毫无惧意吗?
“也许有吧,只是奴婢不知道。”她也不敢把话说死,给自己留下几分余地。
我不相信以战功升上将军衔的丁勋会粗心托大至此。他一定会有暗中的布置,只不过是瞒着我罢了,而茨儿也不能得到他的信任。
“贺总管也没有和你说什么?”
她摇摇头:“这几日都没有见到贺总管。”
“哦……”我沉吟,突然想起了珠岚。小孩子不能进产房,我几天没见她,颇挂心,只是每次茨儿来都带来一些羽瞻的消息,总让我忘了问珠岚的情况。今天恰好是个机会。
“珠岚怎么样?她乖吗?”
茨儿脸上显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克制神情:“小公主不乖至极。天天哭着要娘娘,好不容易哄好了,睡一会儿醒来又闹。带她的侍女已经累瘦了一圈了。”
“你可以少来看我几次,倒是该多陪陪珠岚。她正在学说话呢,老和说不出话的人在一起,别忘了怎么讲话。”
她应允了,告辞出去。我轻叹自己身为母亲却连陪伴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实是失职,以后如有机会该好好补偿珠岚才是。
我真期待这月子能早些坐完,这样我才能早点见到珠岚。我身边只剩下她一个孩子了。虽然是很希望她能回到父亲身边,可如果不能,我自己多陪陪她也是好的。
可越是期待,时间便过得越慢,它就像是毫无波澜的一池死水,竭力看也看不到尽头。
但是,如果我早知道是怎样的一颗石子击破了这“死水”的话,我一定会期待那石子不在那个时候丢下。
机变行刺
那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早晨。阳光刚刚能暖透窗纸,于朱色丝毯上烙下一片明亮,尘埃轻盈地在光柱中游移,让我想起小时候被父皇软禁在云上宫时发呆的旧事。
那时好像也有这样的情形——光线和微尘,像是进行一场永远不散的盛大舞蹈。我曾将每一粒尘埃想像为一名长袖婀娜的舞姬。于是这场舞蹈不断变幻着阵形,女子折腰绕臂,提肩回眸,白绫袖丹纱裾,香风缭绕步步生莲。
小时候的我,就是在这样的幻想中以头脑中的繁华旧梦安慰着自己,渡过那漫长的幽闭时光的吗?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如果不是这样,那大片大片的空白时间要怎么消磨过去?
那是三四个月的时光啊。现在我只被禁足于房中二十几天,就闲得几乎要发疯了,那时是怎么忍过来的呢。难道真的是因为现在已经不能心静了吗?
想到这里,我唇角慢慢勾起。时间过去十多年,想到那段日子也就不那么痛苦了,甚至多了一些值得玩味的意趣。
就在这个时候,满脸苍白的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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