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页)
!�
孟景春似是被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都冷得有点僵。
然此时,牛管事却急急忙忙赶来,敲了敲门道:“孟大人,相爷托人送了信回来。”
陈庭方轻压眼角,孟景春赶紧过去开门,低头接过那信,手有些发抖地快速拆开那信封,却只从里头抽出一张小纸片儿。
上头一个字也没有,只随手画了一只饺子。
孟景春深吸一口气,因方才太紧张手竟有些发麻,这都什么时候了?相爷他竟还惦记着饺子
【四四】尘归尘
陈庭方走过去;瞥了那纸片一眼,却轻蹙眉,但只说道:“你若不愿上这折子便当我今日什么也未说,我会想旁的办法。”
孟景春沉默不言,这案子确实是她职责所在,且也是她一块心病;但这般贸然被卷进去,她实在还没有这个胆气。
陈庭方又看她一眼;仍是紧抿着唇,便匆匆忙忙走了。
待他走后;孟景春定了定神,将沈英那信收回袖袋,忙问牛管事早上沈英放在马车里的那些信札现下收去了哪里。牛管事回说放到书房了;她便急匆匆去了书房,将丁孝生那封信翻出来收进怀中,又匆忙与牛管事打了个招呼,说要出去一趟,便埋头上了马车,往大理寺去了。
她笃定沈英在太子妃遴选前对这偷梁换柱之事毫不知情,不然他不会密饬丁孝生查韩至清案的后续。她揣测,沈英应当是陈韫做寿那日,在陈府后院与她一道听了墙角之后起了疑,才特意去查。兴许是查出了一些端倪,这才密饬丁孝生,得一个确认而已。
沈英在朝多年的这份心细,终究是她所不及的。
她夜至大理寺,值宿小吏都已睡下了。费力敲了许久的门,才有小吏披着外袍出来给她开门。那小吏白日里见过她,醒过神问道:“孟评事如何又来了?”
她说:“白天来时不小心将东西落在里头了,突然想起来便来取。”
那小吏还打着哈欠,她却已是端起烛台脚步轻快地进了存卷室,将韩至清一案的卷宗取下来,从里头翻出记录韩至清女眷的相关案卷,飞快地收进怀中,抹平衣服前襟,神色从容地走到了门口,放下烛台。
那小吏问:“孟评事可找到了?”
孟景春抬了手腕,露出那红手绳:“找着了,因是很重要的信物,故而这么晚来叨扰,实在不好意思。”
那小吏又打一哈欠,说:“没事没事,孟评事走好。”
孟景春便头也不回地迅速下了台阶,马车停在外头,她钻进去,深吸了一口气。不论如何,这折子都要写,二殿下及太子如何她顾不到,这等手足倾轧之事,她一介小吏,连选择站在哪边的资格都没有。
今夜陈庭方匆匆来又匆匆回,孟景春从未见过他这样子,虽依旧平静从容,但脸上那愁色也说明这已是了不得的大事。
她回府写了一晚上折子,理清思绪斟酌措辞,生怕写错。沈英一夜未归,到天快亮时,孟景春有些发昏地站了起来,将折子收进袖袋中,便往衙门去。
已是正月十七,今日该上朝的上朝,该去衙门画卯的画卯,按说一切都将回归春节前的常态。然孟景春到了大理寺,却见徐正达早早地灰着一张脸到了衙门,便猜到今日停了早朝。
同僚间也不过都是互拜晚年,说些祝福话,似乎没有任何人知晓宫中发生了什么。
孟景春和同僚寒暄几句,却有些坐不住。沈英一夜未回,不知现下是在政事堂还是在宫中,亦不知这事情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陈庭方又是否真的做了什么。宫中迟迟无动静传出,这般风平浪静,却似压着沉甸甸的阴云般,豪雨将至。
她正心神不宁之时,宫中却来了人,急召她进宫。
孟景春深吸一口气,想来陈庭方还是做了什么,不然不可能直接喊她过去。从大理寺往宫中不过短短两炷香的工夫,孟景春此时却觉无比漫长。
内侍将她直接带到了御书房,沈英、魏明先、陈庭方及太子均在,却不见二殿下。
孟景春头也不敢抬,进屋即跪,也不吱声,只听得皇上道:“陈翰林说你一直在暗查韩至清一案,可有此事?”
孟景春横了横心,冷静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三法司已结了案的事情,你竟在私查?”语声中隐隐含怒。
孟景春听着,袖下的手已紧握成拳。
她斗胆道:“微臣窃以为韩至清虽已结案,但太过匆促,仍疑点重重。微臣曾在上呈的折子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