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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英瞟她一眼:“不是看过么?”
孟景春被他给噎了一下,想想又道:“我穿衣服素来无所谓,再者说,等我回了京,往后也极少有时日能穿到这些,不是破费么?”
“有什么破费的?”沈英暗自嘀咕一声,又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你多做一件衣裳,我便少做一件,算起来还是一样的。”
孟景春心说这样子也叫节俭?什么逻辑嘛。
沈英又道:“在外不能穿,家里总能穿的。”说罢招招手,让她过去。
孟景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走过去。站半天,沈英却不吱声,又翻了一页书过去,良久抬头看她一眼:“给我倒杯水。”
沈英近来借口有伤,说右手动也动不得,并声称已失去自理能力,处处要人服侍,很是难伺候。
孟景春很是好脾气地给他倒了杯水,沈英抬眼看她,道:“你不试试么?”
“试什么?”
“衣裳啊。”
“不试了。”孟景春拒绝得斩钉截铁。
沈英不说话,将书放到桌上,左手搭上了她的宽幅腰带,道:“你束得这么紧做什么?”
孟景春忙挪开他的手:“据说束紧了显腰身。”
沈英瞥她一眼:“不会喘不过气么?”
孟景春忙道:“不会不会。”她瞥一眼沈英现下这模样,连忙笑嘻嘻地往后退了两步,弯了腰道了一声:“我先回去了,相爷趁早歇着。”
“你这就走了么?”
孟景春已是快走到了门口,赔笑道:“我是为相爷好。”说着便赶紧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她在外面背靠门站着,深吸一口气,脸上却是浓浓笑意。夜空中月亮将圆,真是好夜。沈英方才只松松垮垮套着中单,身上气味十分好闻,她若再待下去,指不定也会对他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第二日就要出远门的缘故,两人晚上均未睡好,早上起来精神萎靡不振的。餐桌上,沈时苓看看他们两个,说着风凉话道:“仗着年纪轻胡来是没好处的,以后恐会追悔莫及。”
沈英不理她,孟景春则红着脸埋头吃饭。沈英开口道:“没人喂我怎么吃?”
沈时苓瞥他一眼:“你左手也折了么?”
沈英回得很是理所应当:“我左手使不利索。”
孟景春默默拿过他面前粥碗,挖了一调羹粥递到他嘴边:“粥不烫,相爷赶紧吃罢。”
沈英很是受用。
严学中坐在对面迅速吃完早饭,起了身:“夫人慢吃,沈大人孟评事亦慢吃,我先走一步。”
待严学中走了,沈英才瞥一眼孟景春道:“哎,你果真不是伺候人的料啊,瞧这手拿调羹都拿不稳。”他说罢伸手将那调羹从她手中拿回来,低头兀自吃了起来。
孟景春默默侧回身捧起自己的碗,唔,小心眼的相爷这是在刺激严学中么?
两人吃完了饭,牛管事前去确认先前准备的行李都已搬上了车,便出发了。
孟景春坐在马车中,挑开车窗帘子,看着外面道:“等再回来时,京城都快入秋了罢。”
“恩。”沈英轻应一声,仍是靠车厢看着书,又与她道:“将底下藤条箱里的折子拿给我。”
“折子?”孟景春俯身将那藤条箱拖过来,果真从里头捡出几本折子来递给他。
她还以为沈英当真是不理朝政,还奇怪他怎么如此放得下,没料全是说说而已。她不禁问道:“相爷这一路莫非还有事要办?”
沈英回得懒懒:“算是罢。”他翻看折子:“要办一个人,还要再请一个人。”
孟景春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沈英头也不抬:“前阵子有地方官往上递了折子,说湖州州牧廖鑫兴建宅邸,即将落成时,有风水先生与他说那宅子有凶气,若即刻搬进去,必定会有人死在那新宅中。廖鑫不免惴惴,故而问那风水先生要如何化解这凶戾之气,风水先生便告诉他,让路上冤鬼去替。这廖鑫便令家中奴仆杀了个人,将死人拖进了新宅,当冤鬼消灾。”
孟景春好歹在各色案子中摸爬滚打了一年多,自然不觉得奇怪,让她觉着有疑处的,是这案子怎么也不应该轮到沈英去管。
按常例,应当由监察御史接下案子并亲自去查,若确有其事,该怎么办便怎么办。但现下沈英倒摆了一副监察御史的样子,居然要去捉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官?
她想不通,便索性问了他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