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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火红的幕布。她牵起嘴角,满足地笑了。这些,都是她想要的生活。
或许真是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桃花谢了,树叶黄了,连松鼠也开始要藏好它过冬的食物。山中的岁月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也或许是太幸福而忘了岁月还在走。
花开是在晨间打开门时,一阵冷得让人忍不住打颤的寒风忽然吹过,这才感觉到冬要来了。她微微地扯着嘴角,原来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从木箱中将棉衣拿出,拍打着上面微薄的尘埃,决定将它们清洗一番。
趁着白草还在熟睡,花开将衣物装入竹篓,背着它们往不远处的山溪走去。脚下踏着枯黄的树叶,一阵清脆。
清晨的山间,万物都是宁静的,除了那些在林间寻觅虫儿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宣告着新的一天开始。山溪簌簌地流着,清澈见底。
花开蹲在溪边,用力地清洗着这些衣物,像个普通的妇人家。溪水十分寒凉,冻得花开的双手有些僵硬,连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棉衣浸了水后变得极其笨重,花开将它们摊在不远处的石块上,打算等到大部分的水流干了再背回去晾晒。
花开用袖子擦了擦从额头上冒出的薄汗。天已经大亮,阳光已经穿过薄雾,金黄金黄的,满山斑驳,连溪水也微微暖了起来。花开在溪边坐了一会,看着水中的自己,或许是阳光太过于耀眼,水中的那个人看起来竟然那么苍白无力。花开出神地看了许久,才伸出手,拨乱了水流,碎了那不真切的面容。
花开站起了身,拿起身边的竹篓,打算回去了,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天昏地暗,直直地倒在枯叶堆中。手中的竹篓也掉入溪中,顺着溪水漂远了。
一只乌鸦突然在枝头“呀呀”地叫了起来,在这空旷的林间显得十分突兀,也不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在那个枝头上呆了多久。很快的,它便拍打着翅膀往远处飞走了。
在乌鸦刚刚消失不久后,白草便出现在了花开的身边。他将她轻柔地抱起,往木屋的方向走去。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甚至还有些自责的感觉。
将花开轻放到床铺上后,白草便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他将手掌放置在她的额间,如发丝一般的金光不断地汇入她的额内,却像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半点回应,了无声息。白草的每天皱得更紧了,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疑惑,但显然,他还未找到答案。
过了些时候,白草才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模样没有半分改变,但眼神之间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波动的情绪,变得深邃,像有光在其中静静淌着,带着祥和之气,却又遥远得不可触摸,高高在上,不可亵渎。身体的周围像被荧荧的微光包围着,连那身粗糙的布衣,也突然显得高贵。看起来,竟像个神祗。
门外恭敬地站着一个俊美的男子,及腰的长发像鸦翅般黑亮,眼睛深沉得如忘川河中的黑水,深不见底。他身上显现不出一点儿“人气”,他的模样,更像是出没于山中的精怪,而且绝不会弱小,但他对着白草却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恭敬和忠诚。
白草并没有看着男子,而是把目光伸向了遥远了天际,仿佛那上面才有能帮助他的东西。但他说:“我不能去那里。”随后转过头,对男子说:“鸦,你能想到办法吗?”
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属下不懂这些。照理说,不该如此。”
“我也知道照理说不该如此,但她一天比一天虚弱却也是事实,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死。”白草低下了头,目光微微地晃动着。这是除了在花开面前外,极少见的。
男子没有说话,表情显得有些犹豫,过了一会,他还是开了口:“恕属下直言,其实就算是死,那也只是肉身的消亡,但是魂魄还在,只要将她从地府带回来,找一个合适的肉身,就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别人可以,但她不行。”白草摇摇头,随即又轻叹了声,说道:“我得先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先离开吧,依旧在暗处看着她,有什么事立刻向我告知。”
男子恭敬地答应了,随后背脊上突然撑开一对巨大的翅膀,黑色发亮的羽毛在阳光下也依旧耀眼。男子向前走了两步后,便挥动起他的羽翼,滑向远处,最终消失在林间。
花开醒来的时候,白草正在她的身边,为她拧着湿布。看见白草的身影,花开显得异常安心,她轻声问道:“我怎么了?”
白草皱着眉头说道:“你太累了,昏倒在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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