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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吧。”女人说着看了眼吧台边上空着的一个位置,正好挨着他。
他扬眉,倒了杯酒,食指和中指并拢,沿着吧台推到她所指的那个位子。
女人扬眉,坐下来,抿了口,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只是想来这里磨时间罢了。
“有没有听说过关于玛格丽特的一个传说”女人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杯壁,忽然想到了什么,侧过脸来笑了笑,说:“调酒师和女友的一次打猎中,女友中流弹而亡,为了纪念爱人调制了这款酒,并且用爱人的名字为它命名。”
“玛格丽特。”他默念了一句。
“北欧的爱情故事中,这样的桥段其实还有很多。猎户座的故事中,女子失手杀了深爱自己的男人,并为此痛苦一生。”她笑着,心中却尽是酸涩,猛地喝完杯中的酒,说:“人呐,总是去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喝了不少酒,有些醉眼朦胧,撑着头转脸看着女子,说:“爱上杜承希,你后悔了”
谭惜一怔,脸上已有了酡色,却因为这句,顿时散了开来,同样撑着脑袋看他,说:“爱上苏禾,你后悔过么”
她说着笑了下,神色转而认真起来,“虽然很累,很辛苦,但我会赢的,承希会是我的。你也要加油啊,好好守着你的苏禾。”
他笑,敲击着吧台,似乎是为了她突然的近似孩子一般的认真又似乎是为了她心里的那份执念:“爱一个人怎么会累”他说出这句,声音幽微,几不可听见。
“你我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不一样。”安羽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玛格丽特,说:“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不可。”他说着,看向谭惜,说:“调酒师失手杀了自己的爱人,再到后来命名的玛格丽特,贯穿始终的不过就是一个执念。”
谭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所以你打算放弃了么”
他扬眉,笑了笑:“从来没放弃过,从来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保护着。”
从十年前最初的心动开始,直到现在,除了那天在玫瑰园里,是他执着了,除此之外,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让她幸福快乐而已。
所以那天当她执意要去找杜承希的时候,他没有阻拦而是帮她精心装扮,在医院的那几天,安然陪在她身边,就在刚才,在意识到她在动摇的时候,给了她选择的机会而不是把她直接带走,留下遗憾。
喜欢了十年,不知不觉中,似乎这些对他来说都成了习惯,习惯对她好,保护她不受伤害,给她最大程度的幸福而不被她知晓。
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就不去强求,知道苏禾的心不在他这里就慢慢等着。
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过,在苏禾面前的还是不是安羽,是不是那个会违背父亲意愿,骄傲倔强从不肯服输的人。
☆、第五十三回:像到了尽头(3)
雪下得很大。
病房里的空调一直都没关,里面温度是正好。
他打横抱起她,用脚带上门走了进去,她没有抵触,嘴角微微勾起,朝他一笑,似乎一切都解释得清清楚楚的。
明天的手术,护士特意过来交代了几句,却正好撞见他正抱着她,连忙转过身去,等到他把她安稳放在床上,才转过脸去,不免多看了他几眼,笑着对苏禾说:“男朋友来了”
以前奶奶住院的时候,她就是医院里的常客,他经常会陪同前来,护士也就自然而然地认识了他。
“嗯”她点头。
他有些愣怔,帮她掖好被角,护士见状,心里明白,没多留,很快就走了。
她醒来的时候,大概是在凌晨。
窗外依稀可以见到天光,朦朦胧胧的,一片青黛色。
他不放心她,从昨天一直陪到现在,大概是有些累了,靠在她床前睡了有一会儿。
她没开床头灯,黑暗中,便只依稀看得清他的轮廓,她的手指不由地沿着他的轮廓抚摸起来,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将他与多年前的那个少年的影像重叠在一起少了些少年的坚毅还有棱角,多了几分柔和,眉眼明朗,却多了一丝烦忧。
电话忽然震动起来,她连忙缩手,捂住电话,轻手轻脚在另一侧下床,避免吵醒他。
等到了医院连廊,她才接通电话。
“安羽,你在那里对不起,今天真的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那边停了几秒钟,传来的却是谭惜的声音:“他在我这里,真的不放心他的话,现在就来过来吧。”
她目光一滞,握住手机的手指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