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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好了,物归原主。”
他迫使自己看向别处,漫不经心道:“你……什么都不带走吗?”
“礼部不是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吗?”她笑了笑,将琴摆上琴台,端详了一阵,拍拍手:“我没什么可带走的。”
“璧儿……”他的双手抬起又放下,只怕心一脱缰,便再也控制不住。曾经如火山熔岩爆发般的震怒与惊痛,在冷却的废墟中徒留哀伤,他甚至想过不择手段抑或是拼死一战,只要能留下他。可是,所有的一切,止于她的一句话。
她跪在他面前,任周围狼藉一片,眉目间仍是云淡风清:“放了我!”
她反反复复说的不过三个字,却令那噬骨的悲凉一点点渗透他的心底,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他其实一直在骗自己,与她的较量,他输得彻底。
听见他的低唤,沉璧没有回头,指尖轻轻一拨,“铮”的起了个音。
“想听我弹一首曲子吗?”
见他默许,她唇角浅弯,慢慢闭上眼。红尘一曲,散尽千年梦,朱唇轻启,解语半生缘: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 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于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传说中,前世的五百次回眸,可换今生一次相遇。而今生的驻足停留,又会为来世换来什么?
木木,我们可不可以,微笑着说再见?
弦音止,他握住她的手,再放开时,花萼般的钻石在她的指端光芒流转。
“下次再弄丢,就没人帮你找回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他若无其事的说笑,却始终不肯抬头。
她其实是想把戒指还给他,想让彼此彻底的遗忘,可是……
“璧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决定了吗?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
忍了好久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侧身,暖暖的呼吸拂过他的唇:“怀瑜,保重!”
指环烙疼了指根,今生注定无缘相守,来世只求心痛依旧,我宁愿留在轮回的边缘,看岁月凋零成灰,还能记住你的脸。
深秋的天空明净如洗,越往北方,空气越凉薄。
送亲队伍过于庞大,行程无论如何都快不起来,快要燕京的时候,已近初冬,沿途一片萧瑟之景。
自从离开南淮,沉璧便不大多话,韩青墨看在眼里,愁在心里。他自然不可能眼见沉璧往火坑里跳,但必也须等待一个契机。据他所知,献策和亲的是熹帝长子慕容博,此人已在雁门关附近暗设埋伏,妄图生乱,如此一来可将沉璧占为己有,二来可顺利栽赃给南淮——毕竟人是还在还没献给熹帝时弄丢的,可见他们真把南淮当作了软柿子。事实上,每逢真正的决战,他们倚仗的不过是一个慕容轩——北陆赫赫有名的战神,显然并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而南淮暂时缺乏与之抗衡的将领。怀瑜即位不到两年,军务整顿已很有起色,诚如沉璧所言,他需要的只是时间。她的北上,便是在给怀瑜争取时间。而他唯一的任务,是利用这个契机将真假郡主调包。
他隐姓埋名跟着送亲队伍,不离沉璧左右却又不让无关的旁人知道他的存在,这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引蛇出洞,大抵就是如此。
一路风平浪静,最后一晚,送亲队伍驻扎在与燕京一水之隔的雁门关。迎亲大典设在次日中午,随行官员受邀进城赴宴,换来几拨北陆官兵在营帐外巡逻。
沉璧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睡了,韩青墨本想叫醒她,又觉得不必让她提心吊胆,便独自去她帐外守着打盹。迷迷糊糊中,忽感劲风扑面,他就地一滚,躲开来势汹汹的一剑,反手劈向刺客后颈。紧接着紫影出鞘,剑气横扫,放倒包抄上前的几名黑衣人。
对方人数多,且都不怕死,韩青墨陷于缠斗,无法□进去看看沉璧是否安全。打斗声惊动了南淮侍卫,很快引发一场混战。他敏锐的感到来人似乎并非一路,当即虚晃几招,冲进沉璧的营帐。
一眼望去,沉璧似乎还在熟睡,他连唤几声却没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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