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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尖锐的尖笑,直透大脑深处的尖笑。
眩晕的感觉更清晰了,她想她是不是应该找些什么东西倚靠一下,在等待他回答的时候。
奥拉西斯久久不语。
他的脸背着光,轮廓很美,却让人根本无从探究到他眼中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情绪。
深邃。
突然很想笑,无法控制的欲望……或许是因为心底尖锐的笑已经让她混乱的大脑变得歇斯底里,然后她听见自己真的笑了,伴着随之而呛出的猛烈咳嗽。
阿努有一句话说对了,她爱他,爱得已经快连自己是谁都分辨不清。心底的笑尖锐得更加张扬,她无暇管顾,因为意识早已瘫痪。
疯狂,听说坠落的姿势很美,而她现在的表现算不算是种跌坠?
“你怎么了……”轰鸣的耳膜依稀辨别出奥拉西斯的话音,一成不变的沉稳,一成不变的淡然。
她突然觉得很累。
眼前紧跟着一片漆黑,就像被阿努强迫着观望那段对自己来说是个秘密的历史前一样。她探手继续摸索地上的水盆,却只碰触到一掌心掺着沙砾的水。
片刻耳边听到奥拉西斯在急促地对着自己喊些什么,难得的……不再淡然的声音。但他在说什么?不清楚。身体倾斜,把握平衡似乎真的有点困难,她感觉自己的头和什么东西狠狠碰撞了一下。
冰冷的震荡,很舒服,她想睡……
手指轻扣桌面,发出得得的脆响。磨光的大理石表面倒映着那只手,骨骼匀称,修长敏感。
优雅美丽的一只手。
翻手定生覆手夺死的一只手。
老祭祀亚尔汗萨布悄悄移动一下身子,手跟着垂落,划过膝盖的时候在衣角边将一手心冷汗用力抹去。空气和室温,不知道哪个更加沉闷,沙漏的声音提示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而那只手的主人依旧长久地静默,他开始有点坐立不安。
判断只是一霎那的,在目测了那异国姑娘的症状之后。这对他这种行医数十年的祭祀来说并不困难,包括目前的决定,他想他别无选择。
“我很高兴你能在这个地方告诉我这些,亚尔汗萨布。”终于打破沉默,那年轻法老王停下手中不断重复的动作,抬眼望向他:“相信你也明白这对你意味着什么。”
“是的王,臣已经做好了留在这里的准备。”
安静的眸子在得到这个回答后依旧不动声色地抓着他的视线,仿佛要透过那层虹膜刺透他此时有些颤栗的灵魂。片刻,点点头:“你的家人,我会给他们最好的安排。”
“谢王。”从由始至终只坐了一个角的凳子上站起迅速跪下,亚尔汗萨布一叩到底。
“起来吧,今后,琳就靠你尽心医治了。”
“是,臣必定不遗余力。”
“你可以出去了。”
“是,臣先行告退。”
微颔首。
默不作声地望着那老祭祀略显佝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奥拉西斯站起身慢慢踱到窗边。二楼的窗户离地面数十米,不错的地方,一个可以让人放下些什么的地方,因为它高高在上。
高高在上某些方面的含义就是,你可以看见别人,而别人却无法以仰望的角度窥知你眼里究竟藏着些什么。
没有爱的资格。
没有悲伤害怕的资格。
惟一有的资格就是让那些仰望的目光感到心安,这就是主宰。
等待三千年的结果,就是这样吗?死亡或者重生都不可改变的东西。
视线从窗外遥远的某个点收回,突然转身朝门外走去,一阵风般。
第六部分
第二十四章 相信我,琳(1)
展琳坐在床边埋头收拾行李,尽量用最快的速度。
打发那些围在身边转的侍女很难,没料想收拾东西对于目前状况的自己来说,更难。或许人都是这样,没有意识到自己生病时,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觉得不正常,而一旦意识到自己有病了,连走点路都会觉得艰难。
下意识望了望自己的手腕,那上面隐约显出几点红斑,小小的,不经意看去就像被指甲擦出的痕迹。她朝上面轻轻吹了口气。
没什么大不了的,天还没塌下来,不是吗?
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包裹,很怀恋的感觉,那是被自己从21世纪穿来的防弹衣。虽然是超薄的质材,但在这地方还是显得太热,所以至今一直被压在箱底。
不知道今后是不是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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