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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琴琴仿佛睡着了一般,脸上打着粉底,搽着她生前最喜爱的胭脂腮红,眉毛画得弯弯的,嘴唇涂抹得腥红,嘴角上似乎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微笑——她好象还沉浸在她的海南梦里。
妈妈嗓子已哭得嘶哑发不出声,上气不接下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并且一直向地下瘫倒、、、、、、李晓玉和姨妈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想把她扶立起来——可是却不能。
大家的眼泪都象决了堤的洪水往下泄。从小看着杨琴琴长大的姨妈的哭泣声,引发了李晓玉压抑不住的悲痛声流淌了出来。
透过泪眼,李晓玉仿佛又看见了那波涛汹涌的长长的琼州海峡,她俩登上那晃荡着的高高的轮船甲板,两人指点着黑黝黝海面上的点点渔火,两人曾相约以后一起再乘轮船满载而归、、、、、、这一切似乎都在昨天,这一切都已再没有可能。
李晓玉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示意琴琴爸爸过来,对着他轻轻耳语说:“她已经不行了、撑不住了。我看开始火化吧。这样,你来搀着琴琴妈妈,我跟进去料理一下。你们把琴琴妈妈扶到外面去透透空气。”
琴琴爸爸接过来搀架住琴琴妈妈的胳膊,对着李晓玉感激地点点头:“好。真麻烦你了。”
这边,李晓玉叫来两个火化工将杨琴琴移上推车;这边,琴琴妈妈被架出去的时候头向后扭着,用哭不出来音的嗓子嘶鸣着、身子拚命挣扎着,仿佛决不让阴阳两隔!李晓玉看在心里,这就叫真正的生离死别!
两个火化工将杨琴琴的遗体推到了后间。这时可以看到后头这大火化炉的灶间两个大炉膛口,从这边一个炉膛口可看见里面还有暗红色的余火,原来一米见方的炉膛小铁门上有个一尺见方的透视口可看见炉膛里面。
这遗体推车正好与炉膛口平齐。李晓玉眼睁睁地看着这火化炉铁门打开,将车对准炉膛口,哗地将推车铁面板连同上面的杨琴琴遗体一同送进炉膛内,又嚓地抽出铁面板,然后乒地关上小铁门!李晓玉知道杨琴琴就此走了!
火化工推上电闸,顿时炉火熊熊!眼前一片光亮!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李晓玉眼前一片金色,她不知道炉膛里这耀眼的金色后面通向哪里!她怔怔地站着,仿佛钉在那里!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这消逝的时间里——
扬琴琴走了!飞了!
在这消逝的时间里——
就象有小刀子在一下一下地割着李晓玉心头的肉、、、、、、
高高的火化炉烟囱的上空,有一道淡淡的青烟飞上了云天,向着琼州海峡,向着巴山蜀水的方向,飘忽而去、、、、、、
在火化炉膛口前的空地上,李晓玉低着头,在轻轻踱步,她的心口堵得难受。
过了二十分钟,炉膛里光亮开始变暗。又过了十分钟,消失的火化工从外面进来,关掉电闸,拿起一边靠墙的铁锨从这炉膛的背面往外锨骨灰,反复锨了几锨,就倒在一侧靠墙的一只大盆里。那骨灰有些呈一块块的忽明忽暗象燃烧的炭火。
火化工递给李晓玉一只鲜红色的长袋子,不大,如果装米也就装约十斤米。他说:“等冷却了再装。”说毕转身又不知去哪了。
李晓玉就蹲下来,眼巴巴地看着眼前这盆子,那里面忽闪忽闪的暗火,就好象是那个调皮活泼的琴琴在向她眨眼打招呼、、、、、、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那火化工来了,用锨把骨灰锨进红袋里,扎住袋口。
李晓玉接过火化工递过来的红袋子,哇,李晓玉身子猛地一歪——怎么这么沉哪!好象足有三四十斤似的!
原来,这骨头化成的灰是最重的!
李晓玉捧着红袋子走出去,就看见大门外的台阶上那三个人都歪瘫着。他们看见这红袋子,都扑了上来。
李晓玉把杨琴琴的骨灰交给她爸爸,对他们说:“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
李晓玉身上带了一千块钱,去买一个骨灰盒足够了。
第二天,李晓玉去码头给她们一家人送行,一直目送着那包裹着红布的骨灰盒上了轮船——直到起锚离岸。
第五十七节 不甜密的事儿
五十七、不甜密的事儿
李晓玉去了一趟白云岭,然后又去了温泉度假区,把那儿的广告线索理一理。
回到报社推开门,咦,她发现对面床位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副光光的床板。人呢?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宋英近一阶段的表现差强人意。李晓玉对宋英心里还恋恋不舍,尤其当一个人独坐的时候。没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