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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地方住吧,这里太简陋了。”
“不行。”
宋是凡没有停下的脚步,唐择柚加快的脚步。
“医生说你是中暑。”
“我知道。”他停下脚步“只有这里是我家。”
这种感觉,突然而来的感觉,孤单。从正面而来,唐择柚停下脚步。宋是凡是一个人,家像偶尔落脚的地方,没有联系的手机,没有家人,朋友。
他呵了一声,突然为何如此在意一个人了,这个人如何关他何事。
宋是凡家楼下,童谣提着一个塑料袋,三个人站成一条线。童谣看见跟在宋是凡后面的唐择柚,立正了身子。
“童谣?”宋是凡看见童谣额头上的汗珠,巷子里吹不进风“等多久了?”
“才来。”
“提的什麽?”
童谣眼珠来回转了一下,将袋子提高“巧克力,小珂想吃,我让沈先生买了一点,你好像很爱吃这个。”然后偏头跟唐择柚打着招呼“你好。”
唐择柚的目光灼热的打在童谣身上,好像要把童谣灼个窟窿出来。他觉得这个人平淡无奇,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沈流景身边接触的男人外貌比这个人好上太多,沈流景为何会喜欢上他。
情人眼里出西施,童谣在沈流景眼里一定完美的不像话。
唐择柚朝童谣点点头,对宋是凡说:“药按时吃,我走了。”
唐择柚转身离开,宋是凡转身看着他离开,前面走的人脸上有倦容,衣服有压出的皱褶。
昏暗的楼道,两人一前一后。
“怎麽又感冒了?”
“没事。”
宋是凡拿出钥匙打开门,换鞋走进房间,童谣紧跟其后。
宋是凡将药袋丢在茶几上,睡在沙发上,童谣将巧克力放进空荡荡的冰箱,走进厨房洗了放在橱柜里的开水壶和玻璃杯。
滚烫的开水倒在玻璃杯里,放在茶几上。
“把药吃了。”沙发上的人踌躇的动作,和小孩子一样,害怕吃药。“宋是凡,你还喜欢韩靖望吗?”
宋是凡的手里有一板阿莫西林胶囊,他用大拇指去扣胶囊的动作戛然而止。窗台的窗帘被风掀起,灼热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房间,这刻静的连风吹都能听见。
“你四年前问过我。我说了什麽?”
“喜欢,即使心里有恨,仍喜欢。”
宋是凡听着这句话,一字不差,童谣记这麽清楚。“我似乎……连韩靖望长什麽模样都不记得了。”他看着童谣笑,手里扣着阿莫西林胶囊,他不难过,只是有点感慨,时间让有人深情,也让人薄了情。
“我现在不喜欢他了,就是你这样偶然提起,我都没感觉。我想谢谢他,让我这个榆木脑袋的人尝到了情爱和教训。”
年少的时候,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与他同生共死,后来发现彼此都太弱,同生都没有过,共死又是谁给的资格。
宋是凡的右手去拿水杯,明明还烫着的手,他握在手心,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十年冷冰难凉热血,一杯热水难温心凉。
“童谣,和沈流景在一起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你活了二十年,有了他才发现生活的意义,人生才精彩,更可恶的是你觉得活着都是因为他要到来。”宋是凡松开水杯,后背靠在沙发上“没有遇见韩靖望的时候,我一个人好坏都是一个人,他来了,我好,坏,他都在意着,可是一旦失去他,是致命的危险。”
是致命的危险,所以苏木死了,没有后来,因为苏木死了,韩靖望不见了。
苏木没有后来,宋是凡才开始。死了的人的一切都会阻挡活着的人的开始,因此,要丢掉,一干二净。
童谣听着宋是凡的声音,像远处的炊烟被风吹散过来,无力感,无奈感。
“一个人过活太寂寞,你啊总要找个人。”因为自己也这样经历过,一个人,好寂寞。所以,有了沈流景后,他也希望宋是凡能定下心,这个人经历了生死,却还仍是个看不明白事态,看不透彻那些所谓的人心。
他对宋是凡放不下心。
“深情会折了寿命。喜欢一个人,恨不得下一秒白了头,可是一辈子这麽长,我还得一分一秒好好过,一秒白头,一秒一辈子,损了寿命。喜欢主导了思想,深情会折了寿命。”
不想去对一个人深情,喜欢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往而深。他身体连同器官都在叫嚣害怕。
“以后是谁都可以,但……不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