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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把通知书放回了杜浴秋的办公桌上。
“嘉年……”
林嘉年不再停留,直接疾步朝病房走去。
躺在床上的人目光黯淡面色黑黄,却因为病情的原因而面部浮肿着,要不是因为林嘉年还有着儿时的记忆,要不然,两年前他来找自己的时候林嘉年想自己一定是认不出他来的。
奄奄一息的人在看到林嘉年后眼神也没有什么变化,口鼻上罩着的氧气罩勉强维持着他的呼吸,一旁用来做透析的机器还在运作着,殷红的血从这一头出来再到那一头,可是,效果基本已经没有。
已经跟自己印象中是完全不一样的样子了,林嘉年小时候对父亲的印象就是高大帅气,只要有他在,家里就什么都不会缺,母亲一直说,嘉年,你爸爸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有他在我们什么都不用怕。
林嘉年那个时候对这些话都只是模糊的概念,一个只是上小学的孩子能懂什么叫一家之主和和睦睦呢?
以至于后来他母亲抱着他哭骂舅舅的时候,他也只是从他们的对话中了解一直宠溺自己的父亲被舅舅带坏了,那个整日游手好闲的舅舅竟然带着父亲去赌博,让父亲学会了什么叫不劳而获。从此以后,那个家里的顶梁柱再也不按时回家,再也不抱着林嘉年复习功课,伴之而来还有整日整日与母亲的吵骂,林嘉年记得自己过了很长一段这种一回家就听到他们吵架的日子,三句不理钱的吵架日子在父亲突然不再踏进家门后终于结束。林嘉年对父亲的记忆就此停留在了小学时。
看着现在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的亲生父亲林嘉年心里像是翻江倒海一般,他不知道要怎么做,除了心里头一直有个治好他治好他的想法外,他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两年前他主动找上林嘉年,林嘉年以为他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他印象中的父亲。
林嘉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恨他,可是他很清楚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就算在他主动说出自己患了很严重的尿毒症,知道林嘉年现在有钱,能不能帮帮忙救救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什么心疼的感觉,那个时候,林嘉年真的以为自己是冷血,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啊,自己知道他得了那么严重的病后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呢?
林嘉年想起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不肯离开老家,就是为了要等他的父亲回去,他知道他的母亲对这个已经不再知道什么是良心的男人还有着感情,可他却那么狠心的什么都不跟她说,瞒了她那么久。
林嘉年握紧拳,一直盯着床上的人,唇角张了好几次都没有喊出那个字,林嘉年或许是不习惯,他从上中学开始就没有再叫过爸爸,突然想到,却怎么也张不开口了。
躺在床上的人大概是感知到了身边有人,虚弱的心跳突然快速变化了一下,观察仪器一直滴答滴答有规律的跳动着,就在林嘉年低下头想要说些什么时,它突然嘀的一声停止了跳动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直平坦的长嘀声。
林嘉年一震,颤着手去摘那人的氧气罩,涣散的瞳孔和没有任何呼吸的迹象更加让林嘉年清楚,那人……是真的醒不过来了。
Chapter 40:拜年的话当然要准备充分了
林嘉年一直没有说话,他呆呆地看着急急忙忙冲进病房来的医生和护士为床上的人做最后的抢救,然后在医生的叹息中看着护士为那人盖上白布。
杜浴秋站在林嘉年旁边,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去后抱住了林嘉年,杜浴秋跟林嘉年身高差不多,他在林嘉年的背上拍了拍,说着安慰人的话:“嘉年,你为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林嘉年还是没有说话。
杜浴秋帮着林嘉年把医院的手续全部都办妥,然后照着林嘉年的意思一起安排人火化。
林嘉年知道要是现在把那人的骨灰带回去,他的母亲一定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所以他只是在这座他们都陌生的城市为他找了块墓地,简单安葬。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安葬那天下了很小的干雪,飘飘洒洒一直落了一天。杜浴秋和方程棠陪着林嘉年祭奠,男人之间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与林嘉年在墓前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最后因为方程棠接到警局急招的电话和杜浴秋有个病人突然病危而不得不都先走一步。
林嘉年一个人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那个有些陌生的照片,狠命想了很多那人过去的事,可是怎么都好像跟印象中对不上似的,以前他是那么的高大,可以单手托起林嘉年放到肩头,可以一个人干完家里所有的活,根本与眼前这个浑身无力全身浮肿的人一点都不像,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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