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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一曲未终,小雪人已经塑好,鸰儿边吟边走近凤淮,将冻红的小手塞进他的掌心,贪求一丝温暖。
凤淮淡然地注视着她,让鸰儿笑得更开心。
因为,她在他的淡色冰眸中看见了自己,那抹停驻在其间的暖黄身影。
虽称不上深深眷恋,但鸰儿知道,能盼得这般专注的目光已属奢求了。
是凤淮前一世所给予的爱太浓太烈,以致于她偿付了三世仍还不清他的情感;是凤淮付出的倾恋太过,让这一世,他毋需再驮负任何情债,也让她能一点一滴将所积欠的情还予他……
鸰儿这般说服着自己,让自己能心甘情愿地接受他这一世情浅。
情浅何妨,缘若能深,便好。
“凤淮,向你讨条红丝线。”她绽放笑颜。
“红丝线?”
“嗯,要这么长的——”她伸手大略比画了长度,手还来不及放下,想要的红丝线已经落在她两手之间。
鸰儿转过身,将红丝线系在两尊雪人手上,还不忘双手合十地喃喃低吟。
修法千年的凤淮自是将她的呢喃听得一清二楚。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扬了扬眉,望着白雪间的艳红丝线久久。
“一条红绳,能有何意义?”凤淮娓娓启口,他自是明白红丝线隐含之意,但他并不认为这样的举动便能改变世间情缘。
“是没什么意义,这红绳既长又细,稍稍一施力便能扯断,但它很脆弱却也坚韧得令人难以想像,它有个名字——”鸰儿神神秘秘地冲着他眨眼。
“是什么?”
“情。世上最坚固之物,是情;世上最脆弱易碎之物,也是情。它能牵系两颗来自不同个体的心,无形地紧锁彼此,却也可能在同一瞬间,崩溃仳离。”
坚韧与脆弱,只有一线之隔。
“你说的,我不会懂。”他垂着淡白长睫,似乎在逃避她炙热的眸光。
“你不懂,让我教你。”
凤淮的回应却是浅浅一叹,迈开步履前行。
“凤淮,你别又不理人,你不爱听这些情呀爱的,我以后都不说就是了。”鸰儿不想破坏这种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共处,急拎起裙摆追上前,孰料积雪湿滑,她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便朝后方跌落。
一双展开的长臂,正巧将鸰儿给抱个满怀。
“小没良心的,这么一摔,可会摔掉你的小命咧。”熟悉的笑语调侃,贴在鸰儿耳畔轻吐。
“魇魅?!”鸰儿侧首,又瞧见那张笑得好碍眼的银面具,一闪一闪地反照着阳光余芒。
瞥见前方的凤淮因她这一摔而回头,素白的面容望着她与魇魅,高深莫测的眸动也不动。
她连忙拍打圈锁在腰间的大掌,“哎呀,你快放开手,凤淮会误会的!”
“误会岂不更好?让他嫉妒、让他眼红、让他吃醋,兴许他会惊觉你对他的重要性咧。”魇魅抱得可紧了,覆着银面具的脸庞还不忘在鸰儿发梢间磨磨蹭蹭,增加暧昧的程度。
凤淮是饮下忘川之水而转世轮回,自是忘却了魇魅的身分。
“他才不懂何谓嫉护及吃醋,你这举动只会将我与他好不容易培养的感觉搅乱,最后吃亏的还是我!”她才不会用这蠢方法来试探凤淮,光看凤淮现下的面无表情,她便能料测到所有结局,凤淮越是无动于哀,她就越心急,“魇魅,放手啦!”
“小没良心的,看情况,你还得花个八十年才能再多融化这冰人一点点,真是辛苦你了。”魇魅喉间滚出低笑,似嘲弄似戏讽,“需不需要我大发慈悲,助你一臂之力?”
“你若快些松手,我就能少辛苦十年!”啊啊,凤淮要转身离开了啦!
鸰儿心一慌,在魇魅恶意戏弄的臂弯间恢复小小鸟形,慌乱地振翅飞向凤淮,歇伫在他肩胛上,并回头对魇魅吐舌做鬼脸。
“啧啧,真是小没良心,见色忘恩人。”魇魅摊摊手,尾随凤淮身后而行,雪地上不留任何步履残迹。
“凤淮,你别误会,那个家伙只是我不得已才认识的朋友,我和他没什么噢。”鸰儿在凤淮耳边叽喳叽喳成串的鸟语。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淡淡一句话,成功阻断嘈杂刺耳的鸟啼。
魇魅慵懒地在凤淮身后为他做出错误的鸟语注解,“她说,我与她是亲密爱侣,只消她螓首一点,她就是我的妻,相守相伴,永世不分。”
“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