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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侵占了那棵巨木原有的空间。而丑门海则一边观看,一边咬开油条的两端,把油条当做吸管,呼噜呼噜吸豆浆。
瞳雪也不再理会忧心忡忡的队伍,径直坐在一旁给她布菜,顺便掰了油条蘸豆浆吃。
营地外的空间已经饱和,因为过度的密集显得万分阴暗惨淡,可仍有无数新枝不断从地面冒出,推挤增高山岩的位置,以争取更多生存的空间。浓密的林中接二连三响起树枝塌裂撕扯的声音,比深夜的野兽吼叫更加让人胆寒。
就在丑门海终于把手伸向甜沫的时候,努努经过一番好说歹说,终于让懒懒明白了那些巨大的植株是它可望不可及的。在和懒懒讲道理的过程中,他胸口的衣服碎成了一条一条的。幸好懒懒扭头不再正视外围的森林,算是放弃沉湎在巨大的植物上了——虽然前胸火辣辣地痛,努努还是感到一丝宽慰。
他不经意低头一看,懒懒正抱着一面小镜子,看着背后反射的影像哗哗流口水。
好吧,永远不要期待能说服猫。
努努叹息。过度的焦虑让他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
刚才没注意,现在宿醉的头痛姗姗而来。
努努隐约记得,昨夜自己醉酒后,眼前好像蒙了一层白翳。而他透过厚厚的雾气,似乎看到一座楼台伫立在营帐中央,上面悬过重重锦绣,白缎玄纱;演过青衣流水,风月相思;奏过锦瑟丝弦,书写怨慕泣诉,悲欢离合。
早上醒来,营地中心空空如也,这让努努不得不判定昨夜的景象只是醉后的幻觉。
努努虽然是圣医,自小却喜欢唱歌跳舞,同时也是个戏迷,可是黎归村很少搭戏台,只有在逢年过节时跑到临近的村镇看戏。临村的文化娱乐活动的格调很高,有旱船,秧歌,大高跷等等,都在戏台旁边同时上演,百花齐放;久而久之,努努一看到别人唱戏就想扭大秧歌,也许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了。
昨夜,他似乎在古戏台下扭得很尽兴幸好是个梦,否则太出丑了。
刚这么庆幸着,那戏台又出现了!
一阵恍惚后,努努又看到一群脸上糊着纸壳、穿着浓艳戏衣的幽魂若隐若现,正里里外外围在丑门海和瞳雪身边。虽然看不到表情,那模样分明是一个个都直勾勾盯着两人吃早饭。
努努揉揉眼睛,诡异的情景虽然朦胧,却未消失。昨夜恍惚间看到的戏台也安安稳稳伫立在营地中央。
“这这这”努努一吓,语无伦次。
丑门海会意一笑。她放下汤匙,对努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估计是不想让努努吓到别人。
看来丑门海分明是看得到的,居然还能吃这么心安理得,努努打心底佩服起她来。
再想到昨夜自己的表现,努努脸色火辣辣的,可胸口的爪痕连成一大片地痛。
吃罢早饭,营地已经是黑不隆冬一片了。
狄磊和雇佣军守在一个外侧的角落,如果有任何异变,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
也许,这是他们一生中第一次听到树木互相猎杀撕咬的声音。
这些男人们垂着头,摩挲着惯用的武器,胸膛起伏,喘着粗气却不说话。相挨靠的肩踵给彼此带来少许安慰。作为队伍中最底层的力量,没有廖千秋的命令,他们不会发表自己的任何建议,也不会表达自己的看法。
然而从这些沉重紊乱的呼吸声中,还是能看出这些人心里状态已经紧绷到了临界点。
不论什么人在一团漆黑的环境中都会感到不安,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夜终南是个怎样的地方。
“我们需要灯。”丑门海见状皱眉说。
“敌明我暗,太蠢了。”陈灵嗤道。
“即便是敌明我暗。”丑门海重复。
“自己想办法吧。”廖千秋无奈,这几日没有见到日光,所有照明设施都没办法补充能量,即便想满足她的要求,也是有心无力。
“好吧,只要肯让我用,我就找一盏灯。”丑门海点头,她伸手进袖子袖子里翻找,要掏脚踏发电机。她已不能在乎廖千秋是否会知道自己拥有更多的力量,夜终南比过去强悍了太多,她不得不认真应付。
可丑门海话音未落,桌子上已自动出现了一盏提灯。提灯约有一尺半高,不知道以什么为能量,光线明亮充足,把整个营地区域连同几十米远的密林都照亮了。
外层遮天的密林好像一个藤蔓编制的罩子扣笼在营地上方,然而每一根看似柔软的藤条都是数人合抱粗的树干,因为生长的压力和营地禁制的斥力相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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