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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靠左侧的位置摆着一盘桂花糯米藕。
廖千秋扫过桌椅碗筷,面色阴沉,不自觉升起最坏的打算。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强制自己镇定下来,转向庆绝:“我们还有多少人?”
“八十二人。”庆绝道:“不算行尸的话。”
廖千秋闻言神色一变。众人看到那神色,心里也是一惊,都暗自数起了椅子筷子的数目,数完后脸色都白了几分,方才的喜悦都被一种被阴冷的恐惧替代了。
行尸不需要进餐——而这些桌椅碗筷的数目果然与他们人数无差。
☆、相思(上)
第二十七章相思(上)
瞳雪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他看着那盘糯米藕;冷声道:“夜终南对你不错嘛”
丑门海“咕噜”咽了咽口水;桂花特有的香甜气息直钻鼻腔;带来天大的幸福感。
但是她不敢吃。如果要为了一盘子安危未定的藕招惹瞳雪;她宁肯继续用影魇夫人制作的地瓜干继续磨牙。
就在丑门海几乎要垂头丧气之时,瞳雪忽然温声说:既然这么喜欢那就吃吧。”
听完这话;立刻奔向营地旁的水井的丑门海没注意到,瞳雪的目光一直打量着那些宽大温暖的帐篷;漠然的表情里掩藏着诡异的丰富——还有雀跃。
“连水源也有”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他们可不会为了一盘子一看就很好吃的点心、或者一顶一看就很适合(哗)的帐篷,就失去基本的判断力。
从进入夜终南到现在;一行人确实很疲惫了。一路寻逃参半,受了数次惊惶;加之风餐露宿,几乎到了极限。食物和休息的匮乏还不算什么,要命的是一路上没找到丑门海认可的水源,涟水也只能喝自带的,眼看资源日渐枯竭,即便是削减每人的用水量也怕撑不过两日了。
而现在,热腾腾的饭菜、舒适的帐篷,甚至还有一口井摆在面前,他们却都不敢吃喝了。特别是看到那口井就想到咕嘟嘟翻涌的污泥,更没了尝试的意愿。
犹豫间,丑门海已经转着轱辘提上一桶水,又舀出一点洗了手。
“喝吧,他们都喝这个。”她说着,夹了一片软糯的藕片放在嘴里。
“夜终南要我们休息,我们只能按它说的去做。”丑门海道。
见丑门海喝水洗手,又夹了菜吃,众人才放心取水下箸。
一盘藕很快就见底了。
瞳雪轻抚她的丑门海的背脊,笑问:“好吃吗?”
“哎嗯。”丑门海忽然执着筷子不动了,在喉间轻噫一声,瞥向帐篷中央的空旷处。
雕梁画栋的台子慢慢蒙尘在岁年里,如今明珠出土无人注意,台上一张红毯鲜红如血。
细碎的锣鼓点响起。粉饰重彩,珠满摇坠,眉眼勾如天香,而手指如兰。水袖长短收放,飘忽如烟,翻转惊艳,魂藏其间。
海岛——冰轮——初——转——腾————
含元殿里,沉香亭旁,各种器乐穿越时间的磨砺,变得温润如玉,涣涣生莲。
众人吃吃喝喝,交谈休息,毫无异状。
丑门海咬着筷子,怔忡出神,一根筷子已经吃掉了半根。
“吃完再看。”瞳雪柔声往她碗里添菜:“再不吃,天要黑了。”
丑门海埋头吃菜。男人深知其意,投其所好,一碗米饭上堆满了点心。
曲调一变,独怨成了情悔。剑阁中雨打檐铃,如做悲哽。
“京戏变了昆曲这还能串台吗?”丑门海又吃掉一根筷子。
“快吃饭。”瞳雪再次催促:“再不吃天就黑了。”
穹窿上无日无月,只有光线的区别——就像印证瞳雪的话一样,天色果然暗了。
“天黑得真快啊,喝酒!”发现桌上还有米酒,努努眼睛一亮。
他取酒自斟自饮,偶尔和懒懒的盆子做“碰杯”状,陶然自乐,不多时便酩酊大醉,拍着巴掌在空地上哼唧着,一会儿咿咿呀呀一会儿喝彩叫好,好像着了魔似的。
“这戏台漂亮!戏班子也好!”努努醉醺醺道,一面在空处指指点点,一面扭起身段。
不知为何,丑门海想到了高长恭撒泼的模样,赶紧去搀:“行了行了,你这大秧歌太高雅了,不适合与昆曲一起进行。等戏散了你也上去扭一扭。”
“我现在就要——就要一争高下!”努努仰头吐着泡泡,掐腰指天:“我要和他们一起唱戏!我要踩着高跷跑龙套!我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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