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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肌肤上全是鲜血的结块。
只是在童话故事里常常出现的美丽鱼尾,似乎有些不一样。
艾薇尔把征询的目光投向其他人。
“她是鲛人一路从海里爬上来的。”丑门海哽咽着解释:“是她救了你。”
鱼尾被从中间用锋利的礁石或者什么器物划开,左右两半以异常的角度弯折,保持着可以俯身爬行的平。
也许是体质原因,那惊人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巨大的创面被海水沁渍得发白溃烂,每收到压力都好似被推挤出来,压力消失了又缩回去。伤口参差不齐,可能是一路拖行,在粗糙的地面上二度受创。
这条鲛人对疼痛感恍若未觉,一路从与海平面持平的舱底爬行上来。
艾薇尔这才看到了最触目惊心的,那人鱼被乱发遮挡住的胸腔。
胸腔是豁开的。原本该有心脏的位置,已经空了。
失去了心脏还能存活片刻的鲛人,似是很高兴看到对方活了过来。她指着艾薇尔的肚子,发不出声音,只傻傻地笑。
失去了海水的滋润,苍白的手臂看起来有些干涸。指间生长着薄薄的蹼,也因为在陆上怕行了太久而撕裂萎缩。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艾薇尔的肚子上,眼中出现了一丝亮光。
母性的本能本该让艾薇尔拒绝任何来历不明的人对孩子的碰触,更何况是从没见过的、浑身是血的生物。
可她任由对方把手贴上小腹,又把手握在鲛人的冰凉手掌上,闭上眼睛。
“我明白她也是做母亲的人”
看着这温馨又凄凉的场面,听艾薇尔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丑门海心中一沉:“不好!”
那边鲛人慢慢把手从艾薇尔的掌中抽离,做了一个口型。
“孩子。”她眼中布满星辰,流霞陨落。
对方一心求死,丑门海已劝阻不及。倏地;鲛人的指尖潭出利爪,剖向自己的腹部。
一个血肉团生生扯离自己的躯体,鲜血从伤口咕嘟咕嘟冒出,昭示着必死的结局。
她任伤口血液喷涌,小心地把附在肉团上的污血拭去。
是一个胎儿。
浑身黑紫,不知死去多久了。
在母体最温暖最安全的位置,却被挤压得变形。
失去爱,双腿变回鱼尾,人身的婴儿被鱼尾与人体不同的构造直接挤压成了死胎。
她抱着小小的肉团,把它贴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喉咙中嗬嗬地发出喘息声,忽高忽低,像是在给孩子哼着摇篮曲。
鲛人慢慢抬起头,露出被乱发覆盖的、死灰色却仍然美丽的脸庞,深深看了艾薇尔一眼。
“她说”丑门海双唇发颤,对方绝望到生无可恋的情绪如此强烈,让她听到灵魂的哀歌。
“是她的错孩子死了”
“有留恋,就好好活着”
丑门海话音刚落,美得仿佛从童话中走出的人鱼保持着斜坐的姿势,不动了。
“男带流霞,死于路涯,若无亲属,路死不埋,劝君在屋,切勿向外。女带流霞,死于产孩,此是命定,存亡天来。”
“生无可恋,流霞覆殓。”
艾薇尔夫人忘记了恐惧,潸然泪下。
丑门海一时间怔了,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
瞳雪托起她的下巴,附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越看这些爱憎离合,越能明白你那时心中的难过。”
“宁肯不知。”丑门海黯然偏过头去,脸颊蹭过瞳雪的掌心,踉跄走向死去的雌性鲛人。
那凄楚的双眼仍然睁着,不再有婉转,不再有依恋。
只像两道无法愈合的伤口,绝望到生无可恋的目光曾从此处望向天阙。
女孩从袖中掏出一物,塞在鲛人尚未僵硬的手心,替她握拢。
凄冷光泽,幽幽咽咽,如泣如诉。
是那日的明珠。
“花间醉卧美人膝,
“酆城醒掌生杀盘。
“身败尚能临君冢,
“功成不见骨如山。”
“乱离爱恨皆有因,
“偏执缄默即无言。
“近得君王如览岳,
“度心帝座似登天。”
“霓裳出土续惊艳,
“金钗入曲断琴弦。
“它说红颜弹指老,
“我叹天下若微廛。”
丑门海轻声说着,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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