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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这么重,浑身湿透,这么睡下会生病的。”丑门海皱眉。
瞳雪道:“我去放水。”
说完,径自走到客房放洗澡水去了。
丑门海拦腰抱着秋肃,吭哧吭哧,半拖半扯地把他拉进浴室。
“好像应该我去放水你来搬他吧?”丑门海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住抱怨道。
秋肃很瘦,但重量也够她看的;再加上她对酒精过敏,只是闻着酒气,整个人就红了,连带着皮肤也痒痒,简直就是遭罪。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瞳雪倚在浴室门口,抱臂板着脸,义正言辞地指责她。他说:“朋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怎么可以假手他人?”
其实就是懒得搬吧丑门海想。
她试了试水温,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傅秋肃架进浴缸里,总算长长舒了口气,撸起袖子低头去解他的扣子。等到上衣脱干净了,又开始扯裤子。
瞳雪在一旁看得额头青筋直跳,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拎着丑门海的领子退了好几步:“这个我来就行。”
“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丑门海板着脸,义正言辞地指责他:“朋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怎么可以假手他人?”
“丑门海!”瞳雪咬牙切齿。
“在!”丑门海气哼哼地看着他,理直气壮,毫不退让。
被热水一熏,本来快被雨水冻僵的傅秋肃稍微清醒了一点。尴尬地穿着一身半解的衣服坐在一缸热水里,看着几乎要掐起来的两个人,他低低咳了一声:“谢谢你们了,我自己可以洗的。”
他勉力抬起手,要拿浴花,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
“你变回去。”丑门海最后只能出此下策了。
“唉好吧”傅秋肃无奈,一阵云蒸霞蔚,衣服已散落一旁,浴缸里的水溢出一些。一只白色的兽,如羊羔跪乳般蜷卧在温水中。
瞳雪满意地把门带上。搓澡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去做。
浴室内水气氤氲,带着些许暖意。
丑门海低着头,一边用一个最大号的浴花刷着傅秋肃,一边念叨着:“唉,秋肃你这个受气包白的你这个颜色就决定了你一辈子都是个受气包嘿嘿”
九天十地唯一的白麒麟,永远不会流泪的白麒麟,在天界受尽欺凌排挤的白麒麟。
当新的白麒麟诞生,意味着上一只白麒麟已经陨落。
秋肃没有亲人,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族人。所谓的麒麟,虽然是天地间的瑞兽,却更像是对繁华天界的装饰品,没有白麒麟镇魂灭魂之能——秋肃一曲《镇魂》,可让人生无怨、死无憾,扭转乾坤。
这样的力量,让他受尽白眼和孤立。正因为如此,傅秋肃,以及上一代的白麒麟,都是下界后化身为平凡的人类,在人间默默生活,没有再回过天界。
未曾谋面的族人所留给他的,只有一套小小的宅子。在他心里,是自己带来了那人的陨落。
先人留下的所有纪念,只有这所老宅,还有被那只白麒麟赐福过的,消减兰陵王戾气的假面。
自从他得知,上一只白麒麟曾有个心愿,就是完善《兰陵入阵曲》,他便住进老宅,谋了份简单的教书工作,然后遭遇种种。
从丑门海夜入万尸洞,把兰陵王的假面拿给他,到如今再次相遇,六年已过,自己不但全无进展,还牵连了翟云多年,再加上丑门海在他执著钻研的时间里被血兽算计,阴差阳错唤醒了异凤荒泯,其中多少有自己太过魔怔的过失,心中更是百味陈杂。
“傻瓜秋肃。”丑门海怎会不知他在愧疚什么,叹息摇头。
水中的麒麟用温良沉静的眸子看着她,看着她抖着肩膀笑得发颤。
蒸腾的热气里,一滴汗水从她低垂着的脸上滑落,掉进浴缸里,好像眼泪一般。
静默之中,丑门海已把水放掉又注满,注满又放掉。反复几次才洗干净秋肃的酒气。满身酒气的麒麟,也算是头一次见了。
她抬手给秋肃披上一条厚毯,看着他变回人形踏出浴缸,搀扶着男人睡下,自己也休息去了。
过了三更,雨势终于见小。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主卧潜行至客房。
正是丑门海,抱着个枕头,踮起脚尖,往傅秋肃屋里遛。
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准备和同样落魄的秋肃谈谈人生。
她蹑手蹑脚打开门,好友整个人俯卧在床上,已经睡死了。
驼色的毯子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