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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不由得更加怒。
“我……”白子规见他虽然平静,但恐怕已然在气头上了,就是想不出来个门道,跪在这石板上膝盖又咯的生疼,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按说小王爷从前也是声势浩大结尾不甚严重的,今儿个没什么严重的事恐怕也不打紧,还是乖乖跪着,静观其变。
“王爷。”柳爷从外边大步踏进堂里来,见白子规在跟前跪着,瞄瞄形势,就稍稍噤声,转身又出去。
唉,我的柳爷……白子规咬咬牙,您倒是说呀?唉嗯?柳爷不来倒好,来了就叫他想起件事,这事可是要命的啊,本以为瞒住小王爷万事大吉,看来这纸还是包不住火,坦白?还是继续跪着?白子规暗自懊悔怎么把这事忘了!都怪那个叛贼,要不是追他两日才了结,怎会忘了?这下恐怕不是认错就可了结的事情!不过万一不是?那就继续瞒着,瞒一日算一日……
白御晓带着白子规这从小到大许多年,真的就到了你转身我便知道你去哪的地步,不饮茶单单坐在位上看他,见这厮眼珠子鬼灵的乱转,面色也时晴时阴,定是不悟着事,真是越看越气。“来人。”见他一直犹豫,便高声唤门口的小厮进来。“将府上的杖子拿来,挑两个粗壮的人在此候着。”
外边人听得里边喊,一时间不知是拿还是不拿,里边跪着的不是奴才,要杖子做什么?柳爷使眼色叫他们照办,一个人立在门外静观其变。
白子规听小王爷要下狠手,心里惶惶的念着小王爷可从来不如此!杖子是教训奴才的东西,以前他犯错也不过是柳爷打打幌子,这下恐怕事态严重!心里确定着是,琢磨这关是过不去了,在小王爷面前还是早早说的好,惹急了他,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我知道是什么事了。”
“说。”
“是不是李大人家中长子的事?”白子规觉得膝盖麻木,又不敢乱动。
白御晓皱皱眉转身就想一巴掌招呼上去,怪不得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儿女不省心起来真是掐死他的念头都有!“他家长子是个什么模样这京中谁人不晓?我几次看不惯也未多加谴责,李大人那是世代忠臣,虽说有此逆子,但他小儿子在边疆为国效力,实在尽忠。你看不惯他我早就知道,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去跟他见识,如今可好,你活活将他打死于闹市,还在府上耍计谋瞒住我整整两日之多,若不是今天皇兄特意叫我去,我还被蒙在鼓里做个傻子!”
“那李晋华实在是混帐东西。”白子规吓掉了魂的往旁边躲,早就跪的没了型,哆哆嗦嗦的在一边缩着,但还是不忘抬起头来辩解。“公然在街上强抢民女,被我看到,本想稍稍教训几下,却不想下手过狠,几拳就解决了他。”
“杀人偿命,你叫我如何保你?”居然还躲?小王爷见此景实在不必让外人瞧见,就挥挥手示意堂内的下人退出去,“他何况还是皇亲国戚,淑妃在皇兄那里哭得梨花带雨,好像她那兄长跟她有多深的情谊,李大人亦悲痛过于躺在家里不能上朝,这所有人都把眼睛放在我的身上,你叫我如何?”
“即杀人我偿命便罢了,何至于闹得这般声势浩大。”白子规缩在那里一个人嘀嘀咕咕,一点儿也没有知错的样子。
“偿命?”白御晓见状,抬手就将他那尊镶金边的牡丹茶杯丢到白子规身边砸了个粉碎。“你是谁的人?你随的是谁的姓?是死就死得的吗?”
“那又能怎样,李大人不依不饶,我又不想让您难做……”白子规见白御晓依旧不舍得往自己身上丢,心里也着实愧疚,便不再大声言语,到最后就没了声音。
“即不想让我难做就少惹些事罢!”白御晓见他有悔意,深知再难为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便起身出堂,转头吩咐门口的柳爷。“叫他跪到这堂外正方去,没有我的意思,不许起来,跪死作罢。”
府中的人皆被吓得魂飞魄散,王爷何时生过这样大的气?再大的事也不过是冷面过堂,威严不语。这次竟踢碎鲤鱼缸又摔了牡丹金尊,实在不妙……
柳爷看着白子规摇头,说你莫怪王爷对你如此,他是不知怎保你。
白子规跪在堂外低头回柳爷说,我怎会不晓得,杀人偿命自古天理,而我偏偏打死的还是这炙手的人。
“你呀你呀!!”柳爷叹气。“若不是王爷的面子,你还能跪在这里?早去吃了刀子,魂断天涯。”
白子规一个人跪在那里想,还好自己有王爷,不然这个摊子可怎么是好?下手过去才知道错,他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祸是闯下了,人也死了。这就看自己的命大不大,逃不逃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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