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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蛛丝马迹
依旧是深沉的雨夜。
依旧是那条桂香弥漫的小巷。
依旧是昏黄的灯光,简陋的路边摊。
已经整整一个礼拜了,释无殇风雨无阻,每天都到这里来吃一碗玫瑰汤圆,起先,他是为那个赌约而来,到后来,仅仅是为了享受这样的美味,享受深夜里这一点昏黄灯光下的温柔,甚至辛苦和面做汤圆的动作,都成了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前提是,不去看那可怖的右半脸。
释无殇坐在简易的凉棚下,第一千零一次的看着正在忙碌的辛苦。
她看起来心无旁骛,只是专注于调弄手中那盆馅料,那个红色的小瓷盆里,是淡黄色的馅料,闻起来有点像桂花,可颜色却浅了许多,她挖了一些蜂蜜放进去尝了尝,接着皱起眉头,看来这个馅料的味道并不让她满意,她又陆陆续续的加了别的调料进去,那蹙起的眉头却还是没有舒展开,这时,释无殇要的玫瑰汤圆熟了,她停下手里的活,先把玫瑰汤圆盛出来送到释无殇面前,温婉和气的笑笑:“您慢用。”
释无殇轻轻点了点头,拿起碧色的勺子舀起一个汤圆吹了吹,不经意间又看到辛苦微微蹙起的眉头,释无殇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研究新口味的汤圆吗?”
辛苦怔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释无殇会主动跟她讲话,这个看上去有几分邪气的男人,已经连续一个礼拜都跑来吃汤圆,可他除了必要的问答,从来没跟自己多说过一句话,只是坐在那里抽烟,默默的等汤圆出锅,今天却……
“我想试试用栀子花做馅儿,可味道总是有些涩口……”辛苦微笑着回答了他。
“是吗?”释无殇突然浮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你有没有加点白醋试试?”
“白醋?没有。”辛苦摇摇头,“加了白醋味道会好起来吗?”
“左右都是没办法,你不如试试看啊。”释无殇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把那个玫瑰汤圆送进嘴里。
辛苦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一直是用口感比较甜的东西来调味,从来没试过酸的,咸的,可是,就像吃菠萝的时候,菠萝要先用盐水浸泡过,盐可以破坏菠萝中的菠萝朊酶和有机酸,使菠萝的口感更为香甜,那么,栀子花用白醋酿一下,是不是也有同理可循呢?
可现在手边也没有白醋,干脆回家再试,她把红色的小瓷盆收了起来,轻声对释无殇说:“我会去试试的,谢谢。”
释无殇笑了笑,“先别谢我,等新口味出炉了再谢吧。”
辛苦没吭声,就是笑了一下,淡淡的,朦朦胧胧的,好似镜花水月般空幻虚无,唯有眼中的忧郁哀伤,是那般真实的存在着,莫名的,释无殇发觉一向清爽的空气突然变得阴浊沉闷,闷的他喉咙发紧,呼吸困难,他也不再说话,埋头继续吃汤圆。
一碗汤圆吃光后,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起身就走,而是继续坐着,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铝箔盒,那是一盒Treasurer香烟,黑色的滤嘴棒上印了一个金色篆体的“殇”字,血色的烟身,极尽奢侈,极尽华贵,却因为这罕见的血色烟身而散发出一种妖异的杀气,释无殇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圈,透过缭绕的轻烟,他不动声色的看着辛苦。
从释无殇的角度,看到的是辛苦精致完美的左半脸,不得不承认,童言这个一向不着调的小子这次说了大实话,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美女加起来都比不上这女孩的一根眼睫毛!
当然,这是指的辛苦的左半脸。
至于右半脸,释无殇若有所悟的看着那个血红的A字型疤痕,以他多年打打杀杀的经验,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疤痕,是辛苦自己弄上去的。
疤痕的切口很平滑,走向自上而下,A字中间的那一横是从右向左划过去的,就是这一横让释无殇断定,这是辛苦自残所致。
因为,辛苦不是左撇子,她惯用右手,如果是他人所为,这一横应该是从左至右才对,至于毁容的工具,也不是一般的刀片,应该是相当锋锐的匕首之类。
如果这个“A”真是自己所想的意思,那么,她这样自残应该有自我惩罚的意思了……
释无殇吃的这碗玫瑰汤圆,是今晚的最后一份,也就是说,辛苦该打烊了。
她走到释无殇面前,柔声说道:“先生,最后一碗汤圆卖完了。”
释无殇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你要打烊了?”
“是的,”辛苦微笑,“如果您还想吃,就明天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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