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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酒劲上涌,蹲在花台上呕了一阵。城市灯火星星点点,呕吐刺激出的泪水也是泪水,李有德觉得自己很孤独。自己有这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会为他烧一顿饭,他唯一能记住的女人的脸,就是王露。李有德爬上吉普车,车子在马路上走着曲线,开往下角街方向,那里有王露。
依旧是那栋被岁月熏黑的板楼,昏暗灯光下满头银发的老人和王露对坐吃饭,碗筷撞击出细碎声音,两颗在悲伤岁月里恒久挣扎的心灵,早已静默无声,不再倾诉。李有德撞进来,一身酒气,王露和萧南妈没有抬头,这样的纠缠太多太多,她们已麻木。
“我饿了。”李有德坐到饭桌前,没有人回答。
“我说我饿了!”李有德瞪着王露,呼哧呼哧地喷出酒气。王露目不斜视,继续吃饭。
李有德自己拿个碗,盛碗饭坐回饭桌前。李有德一举筷子,王露筷子重重落下。李有德愣一下,开始埋头吃饭。李有德觉得菜很好吃,比他吃过的任何酒楼都好,是一种独特的味道,家的味道。厨房昏暗电灯下,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呆坐,一个男人狼吞虎咽,屋顶上一只猫在叫春,叫得凄厉。
“妈,去睡吧。”王露对老人说,老人轻轻叹一口气。
俩个女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木楼梯上,李有德突然就僵住了,鼓囊囊的嘴里塞着饭菜,拿着饭碗和筷子的手就那样硬着,泪水鼻涕流了满脸。李有德在厨房里坐了很久,铝壶坐在煤炉上喷出白雾,发出细微声响,灶台上一个水杯,一包三九胃泰。王露在农场得了胃病,每天晚上要冲一杯三九胃泰。油烟灰尘爬满板壁,一只壁虎趴在上边一动不动。李有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里面是磨成粉的三脞仑。药是酒桌上一个大混混给的,据说下给女人喝,不会反抗。
李有德关掉厨房电灯,关门的声音很大。吉普车轰鸣着离开木楼,开出了下角街。李有德并没有走,车停好后,李有德步行回到木楼下。王露房间的灯亮着,一会厨房的灯亮了一会,又熄了。李有德蹲在屋檐下抽烟,征服这个女人的欲望排山倒海,使人疯狂。王露房间熄灯后半个小时,李有德用身份证捅开了锁,静悄悄站在王露床前。路灯在屋里漏下树叶阴影,床头剩下小半杯淡褐色液体,李有德突然打个寒战,黑暗里王露瞪着双眼,李有德一辈子不会忘记王露当时的眼神。
王露身体绵软,没有一丝力气,嘴里喃喃地发出一些音节,很微弱,李有德没有听清。床架激烈地晃动,一下下顶在木板墙上,节奏连贯有力。老人站在床前,手里一把菜刀被路灯映亮。菜刀砍在李有德背上,没有多少力气。李有德闷哼一声,翻身一拳砸在老人头上,老人倒地昏迷。李有德又爬上王露身体,动作愈发激烈,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一丝诞液流下。喷发的那一瞬间,李有德听清了王露在说什么。
“你会死的……你不得好死……”
张杰很喜欢秋天,阳光好的时候,天会显得很高。张杰已经很久没看见骆子建,自从骆子建打了他以后。张杰去了电脑房,骆子建拿本故事会在看。
“子建。”张杰拖张塑料凳坐到骆子建边上,骆子建瞟他一眼,低头继续看书。
“还生气呐?都这么久了,要不你再打我一顿,使劲打!只要能解气就行。”张杰抓着骆子建的手往自己脸上拍。
“谁敢打你?你现在是杰哥。”
“那都是社会上玩的人瞎叫,在你和军哥面前,我永远是弟弟。”张杰嘴上谦虚,心里有几分得意。
“来我这显摆的吧?”骆子建看张杰一身光鲜,脖子上扁金链老粗,门外几个混混站着。
“我在外面再怎么样,也不会在你和军哥面前狂。”
“给你个胆。”骆子建脸上表情松了下来。
“马上中秋了,我想去看看军哥。”冷军判刑后托了关系,没被弄去大西北,服刑的农场在隔壁市。
“还以为你的心被狗吃了。”
“哪能呢。”张杰箍着骆子建哈哈大笑。
农场在一大片平原里,四周稻田菜地,风刮过来,有稻香和粪味。冷军蹲在田埂上,田里几十个穿着蓝白号服的光头在收割,武警挎着微冲来回巡弋。白云在天际舒缓。刚进这座农场的时候,牢霸子没听过冷军的名字,几场架干下来,不服的也服了。冷军是大组长,大组长不干活,看别人干。
“冷军,进来快五年了吧。”管教干部蹲到冷军身边。农场的干部和冷军关系很好。
“嗯,快五年了。”冷军递根软中华过去,想想把半包烟也插进干部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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