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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在蘇韞亭自帶的威壓感下,麻利打開電動伸縮門,把人請了進去。
「跟上,都快跟上。」高磊喊身後跟著的幾個警員,自己也急匆匆追上去。
他覺得蘇韞亭的辦案節奏太快,快的他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正常辦案,都是到現場先詢問相關人員情況,做筆錄了解案情,技偵、痕檢負責現場偵查取證。
前邊那位蘇姓大隊長倒好,他是一個正規流程都不走啊!
七月份的天氣很炎熱,但深夏屬於海濱城市,晚上有海風溫度剛好,甚至到下半夜還稍微帶點冷意,所以,他們前腳剛踏進冷庫,後腳就被驟降的溫度凍得渾身打顫。
高磊忍不住搓搓胳膊,心想早知道就穿外套了!抬頭再去看蘇韞亭,黑色西褲筆挺,上身只一件白色短袖襯衫,正仔細檢查著堆滿五花肉的櫃架,根本不知道冷為何物!
不知道冷為何物的蘇大隊長,從櫃架上一塊五花肉的包裝袋封口處,捻起根兩厘米長的黑色短髮,看向高磊,「死者男性,寸頭,性子急躁,五官硬朗,年齡應該在二十至二十五歲之間,平時工作是跟車和冷凍肉的裝卸擺放。」
「蘇隊,」高磊忍不住沖蘇韞亭豎個大拇指,「你真是神了!全中。」他抬頭,發現身邊其他警員對蘇韞亭也是滿臉佩服,忍不住問道:「這,你怎麼做到的?」
蘇韞亭走到他面前,攤開手掌:「頭髮。」
「就憑這麼短一根頭髮,你就能把死者的性格、五官、年齡和工作性質都分析出來?」
「就憑這麼短一根頭髮。」蘇韞亭聲音平靜,字字清晰。
騙人的吧?高磊捏起那根2厘米的短髮,翻來覆去看半天,說:「我只能通過它猜測到死者是男性,不能更多了。」
「不止。死者生前應該有長時間熬夜史,至少兩年以上睡眠質量都不好。」蘇韞亭的聲音比冷庫溫度還低三個度,「他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嗎?」
高磊說:「還沒有。鄒明不是去接機了嘛,法醫門診當時值班的是他小跟班,實習還沒一個月呢。不過小姑娘也挺能幹的,屍體都凍直了,渾身青紫,放大老爺們看到心裡也得發怵,她手套一戴直接原地解剖,該分析的都分析完了,報告就等鄒明簽個字,早晨就能拿到。」
「說說吧,什麼病晚期?」
「這你都能知道?!」
高磊覺得,今天晚上,是他活了近三十年最震驚的一個晚上,要不是他是警察信仰上不允許,他都懷疑蘇韞亭通神了。
「其實,說晚期也算不上,是躁鬱症,雙相ii型障礙。」高磊回答,「偏抑鬱向,明顯的表現就是失眠焦慮情緒低落,死者病情最嚴重的時候曾自|殺|過,未遂,被同事連夜送往醫院救過來了。」
「那就對得上了。」蘇韞亭給旁邊站著的探員招手,「試劑。」
探員忙不迭從工具箱裡取出紅蓋玻璃瓶遞過來給他。
見蘇韞亭要撒魯米諾,高磊立刻道:「到處都撒過了,什麼都沒檢測出來。」
蘇韞亭回頭看他一眼,把黃色粉末直接倒在了五花肉包裝袋和堆放五花肉的櫃架上。
很快,那些被撒過魯米諾粉末的地方,顯出幾塊零零星星形狀大小不一的藍綠色螢光。
「臥槽!」高磊沒忍住爆出句國|粹,立刻湊上去,「血?」
蘇韞亭嗯了聲,「屍檢的時候,有檢查出死者受過皮外傷嗎?」
「沒有,內臟器官都是速凍以後剖腹取出,血液凝固在體內根本不會濺到這樣的地方來,而且屍體從抬走到現在還沒化凍呢,不存在解凍後有血水流出情況。」高磊說,「這些血跡,肯定不是死者的。」
蘇韞亭從探員手裡接過消毒手套戴上,用鑷子挑起塊沾著血絲的五花肉聞了聞,動作微頓,「不對。」
高磊疑惑:「什麼不對?」
「不是速凍後被切除的器官。」蘇韞亭把帶著血絲的五花肉塊裝進密封袋交給探員,回道:「是活體切除。」
「靠。」
高磊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技偵那麼多人,綜合排查的檢測結果,蘇韞亭就這麼一撒一聞,馬上就給推翻了。
「你怎麼得出的結論?屍檢結果也是速凍切除啊。」
蘇韞亭淡笑了下,問高磊:「牲畜宰殺後第一步是什麼?」
高磊回:「吊掛放血啊。」
「殘留在肉里的血塊發黑,凝固成小坨,不是滲透洇染狀態。而且,氣味也不一樣,」蘇韞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