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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乖巧地应声。他们进了这座寺庙。谢柯在观音像的背后没出声,冷眼在黑暗中观察着他们。老人一身灰色道袍,两只眼大小不一,从眉眼都能看得出刻薄阴沉之相。少年大概是个人间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十三四岁模样,没有修为,也没有灵根,到这个岁数了脸还有点婴儿肥,眼睛很大,亮如星辰。少年满脸的雀跃:“师傅师傅,你真的能教我修仙么。”老人对这种问题明早很不耐烦,道:“我给你的那些药你都有按时吃的话,今天就一定能成。”少年激动地差点就要跳起来,很乖巧,道:“有有有,我有认真吃。谢谢师傅!”老人叫少年坐下,自己拿出了一些符,背对着少年,咬破手指,用血开始画。少年心痒很想看,但又怕师傅生气,只好拼命转移话题:“师傅,我现在要做什么么?”老人斥道:“你闭嘴就好了。”“……哦。”少年瞬间焉了下去,委屈巴巴地应了声,然后小声道:“师傅你快一点,我怕我爹娘发现我不再,找过来,我就完了。”“他们最恨这种邪门歪道了。”“可是,”少年想想觉得有点委屈,“我这是想要修仙啊,哪里是邪门歪道了。”老人专心画符,不再理会少年。少年话多起来,就巴拉巴拉说个没完了,“我祖母倒是不讨厌这些,听说几年前我家里来过一个狐妖,祖母还招待了他呢。祖母说,万物有灵,人和妖和仙,其实没什么区别。”“要是我爹娘和祖母一样想就好了,我就可以把你接到府上去,不用悄悄来这个鬼地方。”一阵风吹过,将老人正在画的符咒吹起,十几张四处飘散,老人一惊,手忙脚乱地把它们捡回来。“哇,好大的风。”少年惊叫一声,也帮忙捡纸,却被老人一声喝住:“你别动。”“好吧。”少年只好乖乖坐回去。老人将纸都捡回来,时间紧急,他心里也慌,根本来不及数,手指颤抖在黄色的符纸上画阵。有一张绕过观音像,飘到了观音像后,谢柯的面前。借着月光,他垂眸,将符纸上的阵法看的了然。他的手指顺着阵法轮廓描了一边,眼神冷漠。少年等得快要不耐烦,但是也不敢抱怨。终于,老人画好了,低声对他说:“你把上衣脱了。”“啊?好。”少年激动地两眼放光,乖巧地脱掉上衣,露出单薄的上身。老人家用苍老的手拿起符纸,贴满了少年的背部。少年背对着老人,所以也看不清,老人浑浊的眼中,疯狂而扭曲的喜色。符纸贴身后,直接黏住血肉,想要撕下来,必须连带扯掉一层皮。少年安安静静等着,师傅说要给他塑造灵根,他每日每夜都乖乖巧巧吃药,就等今天。若是有修士听到这个说法,定然会笑出声来,塑造灵根?简直痴人说梦。凡人入道,从古至今,也就那一人成功。谈何容易。但少年不知,他只隐隐约约感到背后灼热滚烫,最开始还能忍受,到后面越来越烫,烫的他都怀疑是不是融掉了他的一层皮。“师……师傅……”少年自幼锦衣玉食,没受过半点委屈,这样的痛让他差点哭出来。老人满脸兴奋,嘴里却斥道:“忍着!”“师傅,好难受啊!”少年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他真的觉得自己的皮已经被烫没了,但是那种炙热还在继续,仿佛要把他的血肉融化,烙上骨头。疼痛遍布神经,少年哭的满脸是水,他喊着:“我不要修仙了,修仙太苦了,师傅,我不要修仙了。”老人的脸上挂着阴冷笑容:“现在,可就由不得你了。”少年发出尖叫,用手去撕后背的符文,却怎么也撕不下来,他浑身红的诡异。老人耐心等着,等这副身体的血肉重铸,然后他在自行了断。凡人妄求长生,本就是逆天,是要遭罪的,他怎么到现在才醒悟过来。一生钻研,卡在练气期,耗费一生在这样一件事上,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一定要修仙才能长生么?他嘴角咧开,露出浊黄的牙齿。那可不一定,再等一会儿,他就将换一副皮囊,另外活来。谢柯暗中看着,心道,果然,夺舍之术。夺舍之术有很多,老人对少年进行的,却是最低劣的一种。也是最残忍的一种。中途谁也不能打断。谢柯指尖在空中虚虚一划,一道灵火,悄悄从少年的身后,进入后脑勺。少年只觉得一阵剧痛,然后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两眼瞪直,没了呼吸,倒下去。老人微有诧异,他没想到居然那么快。但很快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快点也好,省得这小子的爹娘找来,那就麻烦了。他再次确定少年没了气息后,拿出藏在怀里的刀,眼睛都不眨的,直接插进了自己的胸中。他不是 贺府这是少年的家人找来了。妇人扑到少年身上, 确定少年还有气息后, 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看着少年后背的伤口, 也不敢伸手去触碰,擦着眼泪。直到她看见旁边死去的老人, 瞬间整个人暴跳如雷。“我就说!我就说!这个人不安好心!他来府上时我就觉得他不对!我把他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