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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顾眼都不眨一下,谢柯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停顿。他不顾脚腕的痛也不顾手心的血,直接向前,牙齿咬上了沈云顾的脖子,一下子满嘴的血。沈云顾的长发拂过他的脸,有微微暗香。只是,此刻没有任何旖旎心思。今天。不是他把他脖子咬断。就是他把他一剑杀死。沈云顾在谢柯看不到的地方,唇角轻微勾起一丝笑意,是嘲笑也是漫不经心的讽刺。这是他今夜至今的唯一一个表情。他仿佛没知觉的人,感觉不到脖子处的疼痛。没有拿剑的那一只手只用一成的力就将谢柯推到了地上。咚。谢柯的后背撞上了坚硬石头,他吐出一口血。鲜血落在了地上,染红了旁边的花草。沈云顾再往前一步。浮霜剑被血洗过,剑端一滴一滴淌下。谢柯眼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沈云顾,你在思无崖底难道没看到那一条规矩——不得伤害同门?!”沈云顾唇噙冷淡笑意。“那又如何。”他的嗓音有一种丝质的冰凉,像冰雪消融流淌过玉石。谢柯握紧了拳。这一回胜负已分,生死已定。沈云顾手中浮霜剑因为血的洗刷而带了几分邪气,而他整个人也在谢柯因充血而变得血色弥漫的世界里,亦正亦邪。外表孤冷一如世外仙人,眼里却流淌地狱般的杀意。在浮霜剑直刺双眼,剑气已经刮到脸上时,谢柯还是没有闭眼。他要亲眼看着这把剑刺瞎他的眼。如果今夜能活下来。他来日必将这一切加倍奉还。少年的眼睛漆黑而阴冷,辗转森凉笑意。谢柯感觉他被沈云顾唤醒了什么,或许唤醒了一个遥远的自己。千年之前那个卖到了不周山充当食祭的凡人少年。一样的戾气满身。不一样的唯有,那时毁天灭地的恨。尖端一寸一寸逼近,谢柯的眼没有看沈云顾,只是冷漠地看着浮霜剑逼近自己。最后,浮霜剑的尖端已经越过了鼻子,谢柯甚至能感受到有那么轻轻的却又带给人无限恐惧的触感,一点。千钧一发之际。沈云顾却突然,手腕一缩,雪衣一掠,浮霜剑堪堪擦着谢柯的脸离开,剑气所致,少年白净的脸上绽出一些血丝。谢柯的视线黏在了浮霜剑,看着那把剑从他的脸上移开,白光一闪,剑刃划过旁边他所依靠的山壁,取下了一丛,被他鲜血染红的白色的花。月光下,沈云顾的脸上有些奇怪的情绪,似是新奇,又似是厌恶。只是最后又归为冷淡。他的指尖取过那一丛花,薄唇轻道:“你运气还真好。”谢柯沉默不言,看着他。沈云顾的手指一挑,那一丛白花瞬间粉碎,细小如微尘,落到了谢柯仰起的脸上。沈云顾的神情不再如刚才一般嗜血。成了最初玄光殿内那个眉宇疏寒的高冷大弟子沈云顾转身,衣袂飘过,随带清风。男子的背影挺拔,雪衣落地,长剑滴血。玉冠之下黑发如瀑,一如他自黑暗中来,现在回到黑暗中去。谢柯失血有点多,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他用牙齿咬断衣服,给自己粗略的包扎了一下。0刚刚起身,就听到了重阳道人的大吼,在不远处传来。“你们居然把谢柯和沈云顾单独放在一起!要是谢柯出了什么事我要沈云顾血债血偿!”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啧,上一本殷水水那么温柔体贴还是被我虐了。所以,沈小顾你确定你一上来就要那么血腥暴力?还是这么血腥暴力对自己的老婆?:)哈哈哈我回来啦~~~捂脸 厌恶他爹来的可真是够及时的。谢柯用手指弄出了一点声音,重阳道人气冲冲地甩开两个想要制止他的弟子,往前大步走,听到声音,一眼就看到了手上脚上都是血的谢柯。瞬间呲目欲裂:“小柯!”谢柯苍白的脸上笑都笑不出来,喊了一声:“爹。”重阳道人快速给他止血,那目光恨不得把沈云顾撕碎了吃:“又是沈云顾?!”谢柯没说话,心里头的怒火化为了森冷杀意。今日他所受之辱,必要沈云顾来日加倍奉还。重阳道人看着儿子低着头安安静静的模样,只觉得他受了莫大的委屈,唰的一下起身,就往思无崖内吼道:“沈云顾!兔崽子!你给我滚出来!”看守思无崖的小弟子已经被这位长老快要逼疯了,眼看着另外的同伴还没把掌门喊来,他必须把重阳道人拦住,“长老长老您消消气,现在还是先帮谢师兄治疗要紧。”“你让开!”重阳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一手挥开了那名弟子,往如思无崖的那一条小路走,边走边喊:“沈云顾你给老子滚出来!”他走到一半就停下了。因为沈云顾真的自己走了出来。玉冠雪衣,月色下眉目冷峻。他看着重阳道人,道:“长老找我有什么事么?”“你还问我找你有什么事?!”重阳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被欺负成那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沈云顾简直了,全门派上下,哪怕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爱理不理,但至少也会很礼貌。唯独对他儿子,就像是上辈子他儿子欠了他什么一样,处处跟他儿子过不去。三个月前从外游历回来,更是差点要了他儿子的命。重阳一个带风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