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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退不得之时,施从滨的铁甲车已加速开到,顿时血肉横飞、惨呼之声,惊天动地,等马团冲到时,只见好些官兵下肢被辗,上身犹在,极声哀呼:“给我一枪、给我一枪。”随军的文职人员,几曾见过这样的人间地狱,无不浑身发抖,痛哭失声。
但施从滨的铁甲车虽已过桥,却并未脱险,铁轨已拆到离固镇桥不远之处,当司机发觉情况不妙,急忙刹车时,由于速度过快,无法及时停止,铁甲车出轨倾覆,施从滨和他的随从,全部被俘。
“大家辛苦了!”须眉皆白的七十老将施从滨,还很友善地向敌军慰劳。
谢鸿勋倒亦待之以礼,派营长一员,护送施从滨到蚌埠,还写了一个报告给孙传芳,请求优待施从滨。
“孙联帅”的司令部已推进至蚌埠,部下打得很好,他便显得很悠闲,躺在司令部会客厅的大炕床上,自己在烧烟泡。施从滨一进去,向他立正敬礼,他身子都不动一下。
“施老,”孙传芳笑一笑说:“你不是来当安徽督军吗?马上上任去吧!”
原来杨宇霆、姜登选匆匆北走,留下来江苏、安徽两个督军缺,张作霖以此作为对张宗昌、施从滨的奖品。孙传芳的卫队长知道这是个暗号,将施从滨拉了出去,枪声两响,让他到阴间“上任”去了。
孙传芳得意忘形,随随便便就杀了战俘,他部下的高级将领,对此都表示不满,有的人甚至还说:他迟早会有报应。孙传芳事后亦颇悔轻率,勉强解释:这是杀鸡骇猴,给陈调元一个脸色看。至于有没有报应,他却并不放在心上。
孙传芳的联军,一直打到徐州以北,与山东交界之处,方始停止。一个多月的工夫,占领了上海与江苏、安徽两个省,自是踌躇满志;福建、江西等省,以及苏北的地方势力首脑,纷纷贺电祝捷。孙传芳除了—一复电至谢以外,并决定在江宁正式召开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成立大会,会中决定了五省军政人事,孙传芳本人是五省联军总司令兼苏军总司令,韩国钧为江苏省长;卢香亭为浙军总司令,蔡朴为浙江省长;周荫人为闽军总司令,萨镇冰为福建省长;陈调元为皖军总司令兼安徽省长;邓如琢为赣军总司令,李定奎为江西省长。此外又“封”了一批镇守使,连清帮大字辈的张仁奎,亦当上了南通镇守使。一时弹冠相庆,将星闪耀,夫子庙的歌台酒家着实做了一笔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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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凡公益图书馆扫校后一页前一页回目录04东南形势的改变,以及泰军遭遇重大挫折,使得在岳阳楼饮酒赋诗的吴佩孚雄心复起。首要之着是获得孙传芳的支持,秘密派人去接头,反应相当良好。
原来孙传芳虽是王占元的部下,但自王占元为湖北人所驱逐,由吴佩孚接任两湖巡阅使以后,对孙传芳颇为器重,十一年冬天派他援问,就此起家。一则感恩图报;再则孙传芳崛起为五省雄长,但在北洋中的资格毕竟还浅,五省军队的总司令,亦非全为嫡系,能把吴佩孚捧出来,毕竟多一重保障。
其次接头福建的周荫人,得到的答复,更令人安慰,是“惟命是听”四字。有了这两方面的支持,吴佩孚便派人到湖北去征求萧耀南的意见;萧耀南特派二十五师师长陈嘉谟,到岳州去见吴佩孚传话。
“大帅要出山,尽管出山,不过暂时请不要到湖北来。”
“为什么?”吴佩孚很不高兴瞪眼问说。
“因为萧珩帅需要时间。”萧耀南字珩珊,他之需要时间意思是在湖北脚步尚未踏稳。
“我要出山自然是在湖北。”吴佩孚换了一副神色,“我问你,你私人对我出山,有什么意见。”
“大帅出山,我个人愿效犬马之劳。”
“好,你回去告诉珩珊,孙馨远、周荫人都拥护我,看他怎么说。”
陈嘉谟回去跟萧耀南商量,认为形势对吴佩孚有利,出山为不可避免之事。湖北的地盘,本来是吴佩孚的;而且第二次直奉战争,并未动员萧耀南,实力得以完全保存,现在亦应该为老长官效效劳了。
“江山本来是他的,他要断送也由他。”萧耀南终于发了迎吴出山的电报。
于是吴佩孚在岳州发出通电:“奉军深入,政象日非。孙馨帅兴师讨奉,坚请东行;福建周樾帅电称,惟命是听;湖北萧市帅率湖北全体将领电称,此次共伸大义,欲动人心,首资号召,拟请钧座出山,希早命驾等语。救国锄奸,岂容袖手,兹定于二十一日赴汉,特先奉闻。”
第二天就是十月二十一日,吴佩孚乘舰东下,萧耀南率领全省文武,在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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