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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盯住,好给老侯爷一个交代。”
薛氏一愣随即点头:“应该的,这是该他去跑。诶,不对,你公爹呢?我们现下都是分出去的了,他做才名正言顺吧?”
林熙当下又言:“我公爹已经去了京兆尹府,要立案抓捕害祖父的人。”
赵氏立时言语:“你公公去那边立案。那谁守着灵堂值孝?难道五爷?”
林熙正要言语,西厢的门帘子一挑,五爷走了进来。冲着滕氏言语:“你来!”
滕氏急忙过去,五爷冲着她言语到:“你把你陪嫁马庄上的人赶紧调过来打把手,叫他们先随着我去府门上布围出个场子来,等各庄院的人手过来了,再换下!”
滕氏应声立刻跑了出去安排,她陪嫁中有一处马庄,距离谢府最近,骑着马过来,半个时辰足以,而谢家田庄上的人过来。最近的都要耗费个一天的光景,毕竟谢家在手的田庄都是京郊之外,更多的分在各省郡中,要不然也不会累得谢家四爷谢奕是常年在外的寻庄。
越是大的家族,越在田庄上出不得纰漏,要不然下人跑马作恶。坏的却是主家的名头,你世家纵然仗着不可一世的嚣张跋扈,叫人念你一句纨绔,但绝不能恶名沾身,因为那可就毁基灭根了,毕竟世家混的最响亮的也是一个名头。
所以眼下的情形,自是五爷抓了妻子手中的便利错手帮忙,但滕氏出去了,赵氏瞪了眼:“你去府门上?”
“对,老爷子出了事,太医请了来,也自是惊动了朝里,先前咱们谢家人往回赶,不少名门大府上的就遣人来探了,因着老太太还在救治,太医尚未出来,咱们也没发丧,这会儿老爷子已然驾鹤,老太太也在奈何桥上撑熬着,那太医回去后皇上自然知道咱们出了事,岂会不叫着百官来唁?我不去候着能行吗?”五爷当下说完这些,转身就要出去,薛氏伸手一拦:“五叔慢些!”
“大嫂有什么吩咐?”
“吩咐哪里敢?我只是不解,你出去迎,那谁在灵堂值守顶丧?这会子你大哥算分支,你们余下四房算正,按理是三房出来顶着,可三叔也和你大哥一道出去立案押签,眼下二叔和四叔都在外,你再不去顶着,这合规矩吗?”
五房闻言一愣,随即言语:“谨哥儿在呢,灵堂由他顶着!”
“啊?”薛氏愣住了,而此时五爷又冲她说了一句:“大嫂,不日前爹爹有过交代,若他有个什么不对,谢家继承勋爵的是我三哥,而谨哥儿是家长!”
薛氏愣住,赵氏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唯有柳氏倒是不太吃惊,只是扫了一眼林熙就转头看向了床铺上昏迷未醒的谢阮氏。
五爷这话声音不算大,但也凑了巧,恰逢屋内大家一个安静的时候,于是大家别的未必听清楚,只那句谨哥儿是家长倒是谁都听清楚了。
立时林熙感觉到众人目光扫到自己这里,她却只能当作毫无感知。
“五叔,这话当真?直接就是谨哥儿?”赵氏开口急问,五爷点了头:“自是真的,前日里老爷子召回了谢家所有子嗣,说的就是这个事儿!”说完他看了一眼林熙,又说到:“若是不然,怎么大哥和三哥都会跑出去立案押签?我又去府门上?”说完拨了帘子就出去了。
屋中所剩的三位太太眉眼一对,赵氏和薛氏就明白刚才为什么爷们儿会对谢慎严发话不予计较,再看向林熙时,彼此却有些别扭了。
眼看着一个二个太太都是抹不开嘴。林熙也不会傻到应等着人家低头,主动上去送了台阶:“大伯母二伯母,四婶婶,熙儿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眼下祖母还在这里撑着,前途未卜,可祖父却已经……如今宾客将至,还请伯母婶婶们立时召集人手,谢府添丧,制衰服,莫叫达官来此吊唁时。看到我们不敬失孝。”她说着直接就往地上跪,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让这些长辈们感觉到自己是被尊重的,那这个节骨眼上必然埋下隐忧。
她出嫁后这些年,纵然府里的事轮不到她操心,小院子里也没太多的事,但谢慎严早先就告知她她未来的重压,所以只有得到闲暇。她就会把叶嬷嬷给她的一本绢册和一本书细细瞧看,以至于此刻她很清楚,这是她折身换利的时候。因为嬷嬷在那绢册上清楚的写道过:恩怨相结大多在于一张脸面,聪明的人做事,会把面子给全了,还叫对方把事做了,只有愚笨的人才会非要在人家面前争个高低,不懂折身换利,最终事没成还惹下祸来,脸面这个东西要学会用,而不是只一味的守,尤其遇到比你更强的人。要懂得俯身—这并不是说你就是输家,趋利避害这是根本,能屈能伸方能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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