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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是第五天了,那个男人难道不会累吗?他怎么可以连续五天工作几乎不用休息的?更可恶的是,自己已经一连五天没睡好觉。
秋水步子大迈,越想越生气。波纳罗蒂的行为不是扰人清梦,而是害得山庄里的人连睡觉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秋水披着斗篷往山庄门口赶,路上遇到同样披着斗篷的云歌和披着单薄外衣的绿竹。三人无奈的相视一笑,共同迈起了步子。
一个月前,秋水开始着手建造山庄,他利用土系魔法从这座山中抽出最优的石料来筑成外围围墙。每一块石头都是经过秋水仔细挑选的,它们的各个位置也是经过他精心计算过的。山庄的面积非常大,黑铁玄蛇所在的湖成了山庄的中心点,然后向外扩张三千米。
从湖的岸边到山庄的门口大概需要走三百步。
长长的三百步,秋水仿佛回到当日离开从小生长的雪山的那条路,身边的树枝刮着他的衣服,他却觉得四周空荡荡得可怕。
这条路也是一样的漫长无尽。
他转身,风翻过墙越过倒影了蓝天的湖跑过空地,冲上前,甩了他一巴掌。
秋水笑了,笑得想哭。
后来的接连几天中,秋水总是呆呆的坐在围墙上。他坐在上面俯视整个山庄,嘲笑自己。
你究竟造了什么?一个家?还是一片空地?
然而他发现有人竟然对它着迷。那个人一直在山中寻找好的石块,终于在那天爬上牛角山时看到最适合的。
他站在山庄的围墙前,目光牢牢地锁在墙上,身体一动不动成了石像一般。
中等的身材,肩头很宽,骨骼和肌肉突起得厉害。头颅是圆的,额角是方正的,满是皱痕,显得很宽大。棕色的头发乱蓬蓬的虬接在一起。眼睛很小,蓝色的犹豫,更有一种对人类天生的畏惧,这种内心的忧郁又让一切的人本能地躲避他,他的身旁是空虚的。他的鼻子很宽很挺,中间隆起,像是曾被人暴打过后留下的证据。
整个人被悲哀,怀疑与恐惧所包围。
他那双小而忧郁的眼睛在看到那堵墙后,似乎有了光彩。他粗糙的手布满厚茧和树枝划破的血痕,这双面目全非的手在轻轻的抖动,像守财奴遇到金银财宝无法忍住内心的渴望和兴奋要去触碰它,他的手一边颤抖一边缓缓抬起,向着墙的方向。
可那双手明明就要扑向那堵墙,却被神经质的快速收回,如同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他的眼角一直盯着秋水不放,身体又是一动不动,在等待什么。
他站立着,尽量把身体缩紧,或许这会让他感到一些安全,而颤抖还在继续。
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害怕呢?是什么原因让他害怕的全身发抖去不肯挪移半步离去呢?
秋水审视他,过了一会儿,他回到山庄内。
那人的注意力始终在秋水身上,当秋水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他的脸因兴奋而扭曲。他立刻奔到墙下,将身上的包解下,里面的工具被小心的一一摆放在地,他敏捷的从地上挑出要用的工具,毫不犹豫的在这墙上敲敲打打,熟练得就像墙上已经画上一张草图,他已经照着它反复练习了几百次一样,他迫不及待的要把它变成精致的艺术品。
“你在干什么?”秋水突然来了个回马枪,把这个行为古怪的男人吓得手中的工具都掉落在地。
“你是谁?”秋水又问。
他颤颤抖抖的转过身低下头,像是一个死刑犯对着刽子手的刀,充满了畏惧和任人宰割的无奈。
“请问,你是谁?”秋水对这个西方人颇感好奇和同情。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他对人如此害怕?
“亲爱的少年,我来自西方,我,我叫波纳罗蒂。见到你,很,很荣幸。”他的舌头不停使唤的打结,他的腰弯得太低,把他自己置于卑微的地位。
他本想表现的更有礼貌,说些客套的讨人喜欢的话同时友好的行礼,举止优雅。但他的勇气在开口时就消耗殆尽,虽然他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少年,依旧没法放松对待。他开始担心他自己给初次见面的少年留下了坏印象,不为别的,只为了这堵墙。
“你在干什么?”
“亲爱的少年,我在雕刻。请你,请你让我继续,继续……”
“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秋水已经给了答案。波纳罗蒂抬起头看着秋水,眼眶中的泪水里,秋水读懂了感激和激动。秋水本想提出一些过分的规定来要求波纳罗蒂,因为日子过得有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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