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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码头区回来,不由得出声招呼——
“巴罗大爷,咱们码头区没事吧?这些天您早出晚归,有时就睡在总仓那儿,想想,真像许久没在白天时候见着您了。”
“是了,今儿个主爷的船进大岛,听说他把夫人诱拐回来……呃,是带回来了,呵呵……您回来宅里等着跟主爷谈正事吗?”
“咦?唔……巴罗大爷,您好像瘦了些啊,面颊都瘦凹了,眼眶还黑黑的一圈呢!丹华、丹华,你快来瞧瞧,我没瞧错是吧?”
东大宅里的人,不分主子或仆役,不论是西漠大小汉子们抑或是当地的长工,总习惯喊陆丹华闺名。丹华听见他们在身后七嘴八舌说着,最后还唤着她去看,她心下一狠,偏充耳不闻,一直走往灶房去,把众人丢在身后。
几名厨娘在后院摘菜、挑洗,有的在灶房内忙碌着。
她走进,和厨娘们颔首打过招呼,从搁在角落几篮香椰中挑出三颗,有厨娘放下手边工作过来欲相帮,她温笑婉拒了,一手摸向旁边剖椰子用的小弯刀,她手刚按住刀柄,一只有力的男性大手恰也伸来,与她抢那把刀似的,直接覆在她秀荑上。
粗糙掌心与细嫩手背密密贴触,有种说不出的麻热往血肉里钻。
以往,陆丹华可以心悸情不动,可以粉饰太平,以为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连丁点儿昧情也不存在,但如今……难了、难了。
她好快地抽回手,暖着绣颊,正想恼火地瞪他一眼,跟着她一路走回的巴罗倒是先她一步动作,他取刀,顺手夺走她挑选的三颗香椰,手起手落的刀法干净利落,“剥剥剥”连三响,椰子已被砍出恰到好处的洞孔。
见他们俩像在斗气,厨娘们相互眉来眼去,愈瞧愈奇。
有人将宽口壶和杯子偷偷推将过来,就见陆丹华突然动作,竟一把抢走那三颗剖洞的椰子,把椰汁咕噜咕噜倒进壶里,跟着用托盘端起七、八分满的宽口壶和空杯,转身就走,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对那男人说。
姑娘无语,巴罗自然也无语了。
沉默向来是他的强项,然而此时,他真希望自己能说些什么,一些有意义的话,能化解与她之间误会的话。
但,是误会吗?
他想了想,微微发愣。
其实仔细思索过,她和他之间并非误会,而是……是……唉,是什么?驽钝的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个说词。
厨娘们在偷觑他,有好几道怜悯的眸光投过来。
他瞧起来很凄惨吗?若是,一向心怜他的姑娘这会儿当真被他惹怒至极处,才会对他视若无睹吧?
挺挺郁闷的胸膛,他头一甩,再次大步追出灶房,追上那姑娘,一如方才那样,和她保持一小段距离,跟着不放。
这一方,丹华端着托盘徐步而行,送椰汁的活儿原可请旁人代劳,但她选择自个儿走一趟,不想再同那男人耗在那儿。
她模样仿佛未受干扰,尽管紧随身后的压迫感有增无减,她仍是抬高下巴,挺直背脊,暗自强令自己别去理会他。
然后,她步出东大宅,走往崖壁上那栋楼。
她进楼,踩上阶梯,将新鲜椰子端至楼上。
她发现巴罗没跟进来,却伫足在大门外。
也对,这楼是夫人的,他一个大男人还是别进来为妙。
拾阶而上时,陆丹华眸光下意识朝下一瞥,哪知立在门边的他正好仰望过来,四目交接,火花无形迸射,她方寸一颤,不禁闷闷地恼起自己,为何这么轻易受他影响?
她冷淡地收回眸光,朝楼上走,爬上二楼再上三楼。香闺设在那儿,主爷定然会把身子不适的夫人抱上三楼安歇才是。
她猜得没错。
雷萨朗确实把他的楼主大人带上三楼香闺,但要安歇怕是不易。
陆丹华上到三楼,尚未走到那扇垂纱半敞的房门前,已听到里边传来低柔带娇的笑语,耍赖般轻哼——
“雷萨朗……今儿个我状况确实弱了些,待会儿要是做到一半我不争气厥过去,你得负责做完啊!要做全套才有效用,不能半途而废喔!你就当作奸尸好了——唔唔唔唔……”
那娇语突然一转闷吟,忍疼似的,仿佛被什么堵了个结结实实。
陆丹华略感迟疑地步近,才这么一瞥,她脑子里倏地空白一片,香闺里的景象让她当场傻愣在原地。
那张冰丝凉缎上,两具身躯热烈纠缠着,男的如恶霸般强压在女子身上,两颗头颅“黏”在一块儿了,被“欺负”的女子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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