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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大张着嘴,不知该咋说好。只 见那贺根斗解开包袱,取出一盒肉食、一瓶白酒,灯火底下一放,拉了一把杨文彰的手,说 ∶“杨老师,你是咱鄢崮村满腹经纶的诸葛孔明,我今天月亮底下走来走去,想了半夜,一 想去年冬天,老哥一时糊涂得罪了你,心头便挖抓得难受。这不,黑地踅摸了来,与你拉呱 拉呱。”
杨文彰一听这话,不啻那孔圣人听韶音,一时便梦了醒,醒了又梦,神迷颠倒起来,口 口声声说∶“老哥说得远了,说得远了!我算是个啥嘛,值得你以往这么在心,还提来酒肉 款待,对付不起,实在是对付不起!”说着扬起双手,若不是地下有土,敢情就咕咚一声跪 下了。贺根斗忙又一把拽住杨文彰,大声道∶“甭说这话,甭说这话,咱弟兄俩人先喝上两 杯,肚里热下了,再随咋说不迟。”说着,诡诡秘秘地向门外瞅了一遍,回头掩上,方说将 酒具摆置彻业(舒坦),与那杨文彰端上一杯。你一杯我一杯,对饮起来。
也许那天底下的文人墨客世世代代与酒缠绕不清就是这个道理,生性骨头里缺髓,灌二 两黄汤下去,方才觉得挺硬起来。这是后话。
却说那日黑女被庞二臭强奸,过后缓过神来,自个儿拾起裤子下了炕,撇拉着腿,向回 走去。没出门,迎面碰着黑蛋。原来黑女出来叫大回去喝汤,结果大回去了半日,喝汤却不 见了黑女。于是打发黑蛋四下寻找,黑蛋寻来寻去,落脚到大害那里,一伙青年好耍,把黑 女的事给忘屁了。半夜回到家中,妈又问起黑女。这才有些警觉,一说一对,料着是到二臭 家看像章去了。一面慌忙赶了去,不想途中遇着。正说发威,又看黑女踉跄欲坠,大势不对 ,忙问∶“你咋?”黑女扑到哥的怀里,嘹开嗓子号了起来。黑蛋一看这相,估也估摸出七 八分了。一想这事,浑身的血气冲到顶上,推开黑女,顺手抄起靠墙的一件家伙,直朝那庞 二臭的寒窑奔去。
《骚土》第二十九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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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便喊叫∶“狗日的出来!”窑里只听着是一片嗡声,四岸一瞅,只见一盏灯火在 炕墙上头无力摇晃。黑蛋一看四下没人,胆气愈发旺了,嘴里边恨道∶“叫你狗日的日人! 叫你狗日的日人!”边说边将那庞二臭相伴了几十年如一日的锅锅灶灶碟碟碗碗,擂起家伙 砸了个粉碎。敲到炕上,眼看着一派零乱,心头又是一震,撇下家活,一尻子坐下去,泪水 蹦落,哭着骂道∶“庞二臭,你不是人!我黑蛋与你没完!”
正在没分解的时候,老汉赶了进来,一看摊场,跳上炕,照住黑蛋后脑勺就是两掴,说 他∶“快回去,妈日的不嫌丢人!”说着拉起黑蛋。黑蛋临了一脚,将灯踢飞一边。路上, 黑蛋问∶“黑女呢?”老汉说∶“回去睡了,就你没完没了,在这生事!多亏这深更半夜, 没人知晓;要搁白天,丢人得死嘛!”黑蛋一面抹泪,一面说∶“都怪我,把我妹子害了! ”紧说着,进了家门。
一家人坐下说话,独黑女一人在睡,老婆一扬泪脸,舌舌喋喋说道∶“半下午的时辰, 娃给我说,二臭那贼答应给她一个盘盘大的像章,我没在意,只说是娃娃家哄得耍哩,谁晓 那贼安下这瞎瞎心思,犯下这大的事,一顿饭的工夫,把我一个好好的女子就给葬了!我心 疼的!我心疼的!”老婆说着,哭天喊地地号啕了起来。老汉截住说道∶“甭窒碍人了!这 黑摸青天的不怕人听?人说这一家人黑地缭茬号叫咋哩!这事咱千千万万不敢让外人晓得, 晓得了你这死女子还卖得出去嘛!”老婆气咽不下,哭腔着抢白他道∶“卖不出去,我女子 随我一辈辈,看他人能咋的我母女两个!这事说来说去不都怪你这老不死的东西,我说,咱 娃不懂事,憨着哩。日后喝汤,娃出门不太彻业(方便),你自家能回就紧赶回来,甭叫娃再 去叫你。你不由的,立在饲养室院里和人闲绷,单怕人不晓你长了一张屁嘴似的,绷绷绷嗡 嗡嗡,没完没了,叫你绷绷,叫你绷绷!”
黑蛋说∶“妈,你再甭哭了,你等着,有朝一日瞅住机会我非把乃熊的�给镟了!”妈 说∶“就是把他杀了,也解不了我这心头之恨!你说这贼咋这缺德,打不下光棍有那几个没 脸没皮的婆娘支应哩,惹得我女子是为咋?黑蛋,你瞅住,但见那贼�住,把猪屎给抹上一 脸,叫把人丢得扎扎的,看他日后再敢逗人家女子不敢!”老汉呵斥婆娘道∶“你胡说啥哩 嘛,你嫌事弄得摊场太小得是?你们心疼我不心疼?我女子离我近的相况你们不是不晓。但 事到如今,你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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