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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策垂首应道:“微臣遵旨。”
玉京郊外,白虎营。
阴云卷地,黄沙漫漫。两列男女武将站在校场上,甲胄鲜明,神情肃穆。
年华身着银甲,腰悬佩剑,从两列武将中间走过,在上首的主将位站定。她上次来白虎营,是身为新被提拔的从将,而这一次奉圣谕持虎符而来,则是作为白虎、骑的主将。
年华抬目望去,田济,巴布,乌雅,赫锋……都是共事过的熟悉面孔,尤其是巴布,乌雅,赫锋,更曾与她在迎战摩羯勇士的斗场上并肩生死,共同作战。
年华刚一站定,左右武将皆垂首,齐声道:“参见年主将!”
年华点头,朗声道:“本将与诸位也非初见,就不用互相介绍了。此次,本将奉帝命带领白虎、骑出征,诸将可有不愿去者?”
众将齐声道:“末将愿随年主将共赴疆场,浴血杀敌!”
年华满意地笑了,她本来还担心李元修麾下的将领不会愿意随自己出征,但看着眼前这一张张英姿勃发,跃跃欲战的面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或许,在武将的血液中,对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的渴望,始终胜过门户派系之争。这一场倾十万兵力的景城之战,注定是一场激烈浩大的饮血鏖战。
年华道:“好!诸位果然都是真英雄!得诸君一诺,胜封户三千。景城一战,年华将与诸位同生死,共进退,誓败轩辕之军!”
女将眼神明亮,吐字铿锵,声音中自有一股振奋人心的力量。众将受到感染,纷纷振臂:“愿与年主将同生死,共进退!”“誓败轩辕之军!”“击溃天狼骑!”
待众将安静下来,年华开始议事,她按照诸将的职衔和特点分配任务:巴布,赫锋为右前锋;乌雅,炎芳为左前锋;田济老成谨慎,负责中军和押运粮草……
一场部署下来,已经日薄西山,由于明日要点阅士兵,为了节省时间,年华今日不回玉京,歇在了白虎营。
吃过晚饭,年华与乌雅在白虎营中散布。
乌雅笑容甜美,身材玲珑,性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她生平最爱者,金子也。曾经为了三百金的封赏,咬牙下斗场迎战摩羯勇士,几乎丢了小命。
乌雅挽着年华的手,笑嘻嘻地道:“年华,你真没良心。从斗场下来,我都快挂掉了,躺在白虎营中巴巴地盼着你来看我,可你当了京畿营主将,就忘了旧时老友,连面也见不着了。”
年华歉然,道:“不是我不来看你,当时我也牵挂你的伤势,只是我一入京畿营,李大将军就视我为敌,我根本没办法来白虎营……”
再者,一入京畿营,就发生了拓拔玥夜逃,临羡关告急的事,她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乌雅笑了:“我知道你的难处,刚才只是逗你玩罢了。能再次和你并肩作战,我很高兴。”
年华笑道:“我也是。”
望了年华一会儿,乌雅突然开始抓狂,“啊啊!为什么你不过来玉京一年,就成了白虎、骑的主将,而我在白虎营中当牛做马三年,还只是一个小武卫?!不行,豁出命了,这一战我要立军功,我要升骑卫,我要涨月俸!!”
望着要金不要命的女武卫,冷汗滚落年华的额角,“呃,立军功,涨月俸固然重要,但安全更重要……”
年华和乌雅路过俘虏营,年华不由得“咦”了一声,俘虏营前的空地上十分干净空旷,不仅没有头颅,尸体,甚至连那股浓腻的血腥味也消失了。记得当初,白虎营的将士最爱杀俘虏取乐,俘虏营前的空地上总是挂满血淋淋的头颅,木柱上也总是捆满了当活箭靶被射死的俘虏。年华为了阻止将士滥杀俘虏,多次与性格顽横的巴布起冲突。
年华环视四周,好奇地问乌雅:“怎么回事?俘虏营换地方了么?”
乌雅道:“没有。是巴布了啦,不知道为什么,从斗场回来,他就再也不杀俘虏取乐了,也阻止别的将士以此为乐。谁要是再杀,即使阶衔比他高,他也立下生死状和那人单挑,打得那人再也不敢踏入俘虏营。久而久之,大家都改玩蹴鞠,马球了。巴布说,只有怯懦的武将才会杀手无寸铁的俘虏壮胆,真正勇敢的武将是面对虎狼环伺,仍然不怯不退,勇往直前。”
“欸?”年华吃惊,她很难想象那个视俘虏性命为尘土,常为杀戮俘虏与她冲突的倔强汉子,会突然开始转了好杀的性子。不过,听到他不再轻贱俘虏的性命,她心中很高兴,每一条生命,无论高贵或卑微,强势或弱小,都应该被敬畏。“看来,斗场一战,让巴布领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