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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也不想做形单影只的人,可是已经没酒了。她看见不远处有几株野竹,眼前一亮,“有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取三只杯来。”
年华起身走向野竹,留下宁湛、云风白在原地。
云风白望着年华的背影,目光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爱慕与温柔,没有逃过宁湛的眼睛。
宁湛的眼中再次闪过一抹森寒的幽光。这个男人,不仅要夺他的江山,还要夺走他的年华。
宁湛正心念电转间,耳边突然响起云风白淡淡的声音,“圣上这么快就找出我来,倒真让我有点意外。”
宁湛冷冷一笑,“朕也有点意外,你居然就在她身边。”
云风白道:“圣上的胆略倒也令人倾佩,居然敢只身来星邙山,难道不怕有来无回?”
宁湛道:“如果不弄清楚你与她是什么关系,在玉京与在星邙山一样危机四伏。”
云风白摇头叹道,“你怀疑她与我勾结,想谋逆?果然是自古帝王皆疑性,她为了你不惜性命,在疆场上厮杀搏命,你居然连她也不信任?”
宁湛垂下了眸,“你错了,我信她。如果我不信她,怎么会独自与她来星邙山?”
云风白道:“你信她,她恐怕也无法保护你。她在百米之外,我就在你身边,举手之间,我就可以取你性命。只要你死,我想要的一切就能实现了。”
说话间,云风白的雪袖无风自舞,倏然伸手扼向宁湛的咽喉。
宁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躲闪,也不慌张。
云风白的手在离宁湛咽喉一寸处停住,“你为什么不躲闪?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宁湛道:“不,你当然敢杀我,也几次遣刺客入宫杀过我。只不过,你如果现在动手杀我,她一回头,就会看见这一幕,就会憎恨你一生。”
云风白笑了,“你以为我会怕她?”
“不,你不怕她。”宁湛深深地笑了:“你爱她,爱比怕更可怕。”
云风白的手无力地垂下,喃喃:“我,爱她……”
年华用剑劈断野竹,选了三处竹节,截作了三只竹筒。
竹杯虽然粗陋,但很别致,还带着竹子的清香。
用竹杯倒酒时,宁湛笑道:“嘿,年华,亏你能想出这个办法。”
云风白品着竹杯中的竹叶青,笑了笑:“竹中盛竹露,格外有一种清香。闭上眼,仿佛有竹叶飘飞,像是一阵青雨。”
年华叹了一口气,“竹杯在手,你们都喝竹叶青,只好我喝梨花白了。这种就地取材的办法也是行军打仗中学来的,记得去年深冬从丹水入越境时,行军匆忙,无法带食器,将士们就凿冰为碗。我总觉得冰碗装热汤会融化,结果惊异地发现居然没有融化,还很好用。”
云风白想了想,疑惑道:“不会吧,紫塞上寒冬再冷,冰碗怎么能盛热汤而不化?”
宁湛想了想,疑惑,“莫非是冰玉雕成的碗?与去年北冥国送来作寿礼的那只雕刻蟠龙的冰玉碗一样?”
宁湛的话让年华绝倒,冰玉碗那种用来镇宅的金贵东西行军打仗哪里能用?她笑了笑,道:“冰碗其实是一大块坚冰,将热汤盛入冰中,冰遇热而化,就成了碗。紫塞寒冷,即使是刚出锅的热汤,也会很快冷却,不会将冰彻底融化。当时,粮食不多,这样做,冰水化入汤汁中,一锅二十人喝的汤,就能盛给三十人。”
年华的神色有些黯然,心中一阵酸涩,一阵疼痛。与将士们并肩作战,同甘共苦,是她为将的信条。可是,那些与她一起吃过苦的将士们,很多来不及与她同享甘荣,就已长眠在了丹水下,紫塞上,越国中……
也许,年华突然变得心灰消沉,也影响到了宁湛和云风白。三人闷闷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喝了完了两坛酒,才是午后光景。
宁湛见此处风光不错,提议四处走走,年华和云风白没有反对。
三人走在古木苍郁的山林中,突然有铜钟长鸣,悠远而苍凉。三人循声望去,但见半山腰上,一座古刹掩映在青山中,似有轻烟袅绕,羽化若仙。
年华道,“古寺?我们上去看看?”
云风白,宁湛点了点头。
山路盘迂隐深,古寺看上去不太远,但是真正走到时,却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抵达寺前,饶是秋意飒爽,三人都已走得汗流浃背。
寺名“般若”,规模虽然不大,但却古刹庄严,清净绝尘。寺门前有一副对联:“有色亦清净,无相非虚空。”。寺院旧而小,甚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