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页)
说罢,缦舞面上一凝,寒意更甚,直逼得那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围观的人愈来越多,见不得医馆的招牌被人砸,那人大臂一扬,几名人高马大的男子一拥而上,向着缦舞冲了过来,作势要将她拿下。
缦舞嘴角斜斜一勾,冷笑一声,手中竹棒在腕上翻转了几圈,顷刻间宛如一条长鞭,游走在众人之间,“啪啪”几声分别抽打在打手们的胸、腰、腹、臀,看似并未使力,却叫对方疼得嗷嗷直叫。
可这么几下并不足以让他们放弃,仗着人多势众,那些个人将缦舞团团围住圈在中间,你一拳我一脚袭向缦舞。
这点三角猫的功夫缦舞如何会放在眼里?
她抄起竹棒向前一顶,顺势右脚朝后一记飞踢,落地前左脚腕猛一用力,后踢化为回旋,瞬时撂倒一片。
那几名男子被打得倒在地上怕不起来,除了叫唤就是打滚。
“本姑娘还没用力,你们也忒不经打了些吧。”缦舞抖抖衫子上染到的尘土,嘲弄似的开口取笑他们。
《凌烟乱》苏窨 ˇ医缘道不尽ˇ
那几名打手忿忿咬了咬牙,心生畏惧,怎奈自家主子就在后头盯着,谁也不敢退缩,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向着缦舞扑过去,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缦舞冷冷哼了一声,全然不将这群家伙放在眼里,三下五除二,又叫他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一个个摔在地上狗啃泥。几次三番之后,非但未及伤到缦舞分毫,对方早已累得气息喘喘,被打趴在地上再无力爬起。
医馆主事见状,早已从先前的咬牙切齿转为惊恐万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教训得死去活来,只能在心里大骂这群无能的东西。
他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瞧了瞧面不改色的缦舞,心下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岂是救死扶伤医者所为。”
随着一个沙哑声音的响起,人群自发拨开让出了一条道儿,只见一白发须眉的灰袍老者缓缓自人群中走出,分明已是上了年纪的样子,却精神抖擞,诚然比样貌看上去更为年轻精神。
灰袍老者负手缓自踱步向前,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缦舞身上,尔后又径直掠过,投向台阶之上的医馆主事。
那人猛地一个踉跄,差一点便从台阶上跌下来。
这老头,看似不经意地一瞥,内里精芒尽射,寒意扑面而来。医馆主事只觉背后冷汗沥沥,衫子贴在背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额上有汗沿着脸颊一路滑落下来,他下意识地执袖擦了擦,明显听见自己一颗心剧烈跳动之声。
原本以为对方还会更进一步出言相逼甚至大打出手,谁想灰袍老者只是淡淡收回视线,转而走到小女娃跟前,弯下腰将她姐弟一并扶了起来。
“你们父母何在?何以要你这么个小娃儿带着弟弟来看病?”灰袍老者露出慈祥神态,眼角皱纹如同鱼尾般丝丝向外蔓延。
小女娃闻言眼眶里竟有泪光闪烁,眼泪在里头打着转。她倔强地扬起脸,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强忍哽咽回道:“娘亲生下弟弟后就过世了,爹爹辛辛苦苦将我姐弟拉扯长大,谁想上月时偶染风寒,家里没钱医治,过不多久就就”
话还未及说完,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洒在襁褓中的男婴脸上,连同婴孩儿一块儿也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
老者并不为所动,也未露出想当然的悲悯之情。他只慢慢吐了口气,垂眸思索片刻,忽而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可会料理家务?”
小女娃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有些想不明白,但也仍是呐呐地回应:“啊?嗯以前爹爹出外挣钱养家,家里的事情自然都是我来料理的。”
“如此甚好。”灰袍老者满意地捋了捋自个儿花白的胡子,“我能治好你弟弟的病,并且今后你们姐弟俩亦可住在我那儿,老夫供你们食宿,保你与你弟弟从此不必再受苦,你看可好?”
像是得了天大的恩赐似的,小女娃腾地一声跪倒在地上,死命给老者磕头,感激涕零,“小女叩谢老伯!今生,哦不,下辈子,下下辈子,小女都愿给老伯做牛做马以报答您的恩情!”
对小女娃来说,其实不用顾虑到她,只要能够让自己的弟弟有个安稳健康的环境得以长大成人,她便已心满意足。如今这萍水相逢的老伯如此慷慨,叫她方才止住的眼泪有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灰袍老者摸着胡须又道:“别急着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