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页)
你!”海伦倒吸一口冷气,惊呼,然后砰的一声响。“把那个放下!”管理员在尖叫。
我跳到他身上,脚才着地。他的小脑袋砰的一声撞到地上,那声巨响弄得我脑袋里嗡嗡直响。海伦蹲伏在我身旁,脸色苍白,但看起来镇静,手里拿着十字架,对准他。他在我身子下面挣扎,口吐唾沫。管理员很脆弱,我将他抓在手里,他连连打我,我用膝盖抵住他的腿。“罗西!”他尖叫着。“不公平啊!应该是我去啊——该轮到我了!给我地图!我等了这么久——我找了它二十年!”他开始哭,发出可怜的、难听的呜咽声。他的头摇来晃去,我看见他衣领边有两个伤口,两个结了痂的刺口。我尽量让自己的手离它远点儿。
“罗西在哪儿?”我朝他吼道。“告诉我他在哪儿,现在就说——是你伤害他的吗?”海伦把十字架拿近了些,他把头撇开,在我膝盖下挣扎。即使是在那种时候,看到十字架对他的威力我仍惊骇不已。这究竟是好莱坞电影,迷信还是历史?不知道他是如何走进教堂的——不过我想起来了,在教堂的时候,他是远离圣坛和礼拜堂的,连圣坛边的那个老太太他都避开了。
“我没有碰他!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你知道。”海伦凑得更近了。她的表情很激烈,脸色惨白。我注意到她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捂在脖子上。
“海伦!”
我肯定是惊呼出来。但她没理我,继续盯着管理员。“罗西在哪儿?你这些年来等的是什么?”他退缩。“我要把这个放在你脸上了。”海伦说,一边将十字架放得更低了。
“不!”他尖叫。“我告诉你。罗西不想去。我想去。这不公平。他带走了罗西,不要我!他强行带走他的——而我心甘情愿地想要伺候他,帮他,给他编目录——”他突然缄口了。
“什么?”我把握好力度,把他的头撞到地上。“谁带走了罗西?你是怎么帮他的?”
海伦把十字架放在他的鼻子上方,他又开始呜咽了。“我的主人,”他哭着说。蹲在我旁边的海伦长抽了一口气,往后跪坐在地上,好像听了他的话,她不自禁地缩了回去。
“谁是你的主人?”我压着他的腿问。“他把罗西带到哪儿去了?”
他的眼睛在发光,着实吓人——扭曲,一张普通的人脸上布满了可怕的表情。“还能让我去哪儿!去坟墓!”
也许是我的手松了,也许是他的坦白让他获得了力量——我后来意识到,也许是恐惧令他力量倍增。反正他突然腾出一只手,像蝎子一样转过身来,把我的手腕往后扭到刚才我压住他肩膀的地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跑了出去,我下楼去追他,只见一个穿招待制服的女孩子在人行道上尖叫,指着一辆汽车的前轮。那个黄鼠狼似的管理员的腿从车下伸出来,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只手臂放在头顶上,死了。
第二十二章
父亲不想带我去牛津。他说他要去那里待六天,怕我会耽误学习太久。我拿出自己最近的成绩单,上面都是优秀,其中我那位颇为自得的历史老师对我的一篇论文这样评价:“你对于历史研究的本质有独特见解,对于你这样年纪的人来说尤其难得。”这个评价我可是一直都铭记在心,通常都念着它入睡。
我看见牛津的第一个学院了,在朝阳中耸立在一座有围墙的院子里,旁边的是拉德克利夫楼的完美造型。我没法想象当年生活在这里的人要是看到我们这样打扮会怎么想——我穿着红色短裙,白色针织袜,背着书包,父亲穿着海军蓝上衣,灰色休闲裤,戴着黑色圆翻领的斜纹呢帽,每人还拖着一个小行李箱。“我们到了,”父亲说,我很高兴我们转弯进了一扇开在长满青苔的墙上的门。门锁着,我们等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学生来给我们打开那扇铁门。
父亲要在牛津做一个关于美国和东欧关系的大会发言,现在双方正处于解冻的高峰期。我们绕过了草坪和池塘,去了一套挨着指导老师的房子。房子天花板很低,窗子也不大,铅制的,光线暗淡。父亲的卧室是蓝色的窗帘。让我无限喜悦的是,我的卧室有一张宫廷床,很高,带印花棉布的篷顶。
我们稍微安顿了一下,然后去见指导老师詹姆斯。他在楼里另一头的办公室等我们。这是一个非常亲切的老人家,看到我和父亲一起来开会他好像一点儿也不奇怪,还提议说下午可以要他的一个学生助手带我到学院各个地方转转。
我三点钟就从房里出来,一只手拿着我的贝雷帽,一只手拿着笔记本,因为父亲建议我趁此行做些笔记,学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